“玄鸟流火?”恩师将信将疑。

月朗星稀,东风温暖。了望掩蔽半幅夜空的巨城,捕虏将军田晏正苦思破敌之策。

春秋时,齐桓公始筑邺城。战国初,邺城为魏地,魏文侯以邺城为陪都。后归赵。秦时属邯郸郡。两汉为魏郡治所。千年古城北临漳河,城高墙厚,易守难攻。

“正南可识此物?”恩师遂将田晏手札递去。

砰!

热浪劈面,断难靠近。

“速启关门!”遥见大汉信使,城头守将一声令下。

邺城先是魏国陪都,今为魏郡治所。自是坚城一座。田晏领南匈奴游骑,缘边五郡骑士一起势如破竹,突袭至此。何如马队不善攻城,唯有在城下安营。令马队绕城游弋,截杀小股黄巾。雄师则恪守营盘,以待救兵。

“砰”的一声,正中军帐。燃起熊熊大火!

“明公可否将手札赐我等一观。”说话之人恰是审配。开春后,三人千里来投,皆在恩师帐下为谋士。

“伯圭。”

浑身插满箭矢的玄鸟,不等坠落,便当空燃烧。化作一只膨大的火鸟,拖着长长的焰尾栽落大营。一起燃起熊熊烈火。

砰!军法官身后营帐,即被扑灭。

待将三只玄鸟射落,又毁灭烈火,天已大亮。营内浓烟滚滚,一片狼籍。军士烟熏火燎,面庞毁悴。

“在!”

“喏!”

“何故失火!”军法官厉声呵问。

“来人,传令骑都尉曹操,死守黎阳大营,不得有失。”

“灭火,灭火!速速……”声音戛但是止。

想着各种道听途说,曾一笑了之的承平妖术,田晏心沉如水。

“度辽将军领奇兵出壶关,击溃黄巾数部,正往邺城进军。捕虏将军已据高唐,正收拢船只,阻青州黄巾北上!”

汉军大营,暗中皆备,可邺城城头再无声响。

待射雕手登上箭楼,据高守备。田晏又问:“左中郎将何时能到?”

汉军大营,立在数里开外。便是远射千步的床弩,亦力有不逮。贼人这是何意?

又等两道流火落下。待玄鸟飞临头顶的刹时,田晏振臂开弓!

“门生在。”

吊桥霹雷隆落下。沉重的关门将将开启一条缝,便有快马吼怒而入。

略作深思,恩师问道:“虎牙、轻车二将,人在那边。”

“来人,传我将令。命摆布中郎将,马上开赴,驰援度辽、虎牙二将军。”

“喏!”

“命军中射雕手,齐登箭楼。听我号令。”

谎言开端伸展,眼看军心不稳,田晏当断则断:“后退三里安营!”

白羽箭奔雷而出,正中鸟腹。

“将军谨慎!”火翼煽风,炎浪囊括。众骑士忙将田晏扑倒在地。飞火迸溅,背后大氅即被扑灭。骑士在林间空位来回翻滚,将身上火星压灭。复兴身,火鸟已不知所踪,只残剩火熊熊。

“妖术!妖……”军士被人死死扼住喉咙。

“喏!”

远远便见林中有火光升起。待上马抵近,只见一只巨型火鸟,正扇动膨大非常的火翼,似冲要天而去。

邺城善冶铁,天下着名。城内良匠、冶家从街头直排到巷尾,乃成列肆。传闻打铁冶炼,此起彼伏,声传十里。便是在城外亦可听闻。细作来报,全部夏季,占有邺城的黄巾军,将城内存铁耗损一空。又将冶家、豪商宅院、重器,尽数裁撤、熔铸,用于打造守城诸器。却不知玄鸟,是故弄玄虚,还是承平道邪术,妖法作怪。

“妖言惑众者,斩!”将军士一把推开,田晏盯着熊熊燃烧的烈焰,面色乌青。

“服从!”

“取弓来!”田晏一声低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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