言下之意,事急从权。先弃百官于不顾。轻车简从,护天子上洛。只需驰入,八关都邑。蓟王守备,固若金汤。曹氏父子,追之不及。

蓟国号称月起十万楼台。光阴荏苒,半载之间,可想而知。万千楼台,拔地而起。环渠两岸,高楼林立,绿树成荫。

蓟国五百城港,二千万民。为人津津乐道。毋需掐指一算,足可知。“大汉一藩,国力及半”。言下之意,蓟国一国之力,已为大汉一半。

临乡城中,国老重臣,当悉数伴驾搬家。此乃蓟人共鸣。无有不测。

“然也。”伏完答曰:“三让未至,吕奉先岂能夺人基业。”

话说。蓟王掘四十里暗渠,陷大秦婆罗门王城。亦不过二十余日。

两党以外,另有皇亲国戚,汉室宗亲。可想而知,必明里暗里,成心偶然,心向王党无疑。先前二党相争,三方勋贵,作壁上观。现在心向王党,朝堂之上,此消彼长。曹党忽落下风。曹嵩心中讨厌,毋需多言。

“朝中百官,又当如何?”桓典仍心中存疑。

此消彼长。时至本日,已稳坐大汉第一雄城。长安、洛阳、南阳,皆无从相提并论。

北都气度,一时无两。

不急。

谓厚积薄发。自先秦至两汉。墨家日渐式微。然两汉有为而治,开通之风。墨门尚得喘气之机。待五胡乱华,汉家文明,十不存一。墨门匠人,几近断绝。两汉诸多构造重器,难觅踪迹。甚是千载以后,至两宋才得以重现。木圣张衡所创地动仪,后代乃至因无从仿造,而作存疑。不见讲义。徒令人,一声悲叹。

汉末胡乱,令中原文明,盛极而衰,停滞千年。乃至,有过之而无不及。

蓟王兼容并蓄,独尊儒术。天下名流,纷至沓来。学而优则教,教而优则仕。黄金台上四方馆,时有英才出。蓟国求才若渴。五百城港,二十一署寺。自上而下,吏治之缺,可想而知。东境开辟,日新月异。编户齐民,分户蓟北。待嫡宗子刘封,及冠为王。蓟国当迁都蓟北。猜想,彼时蓟王已三兴汉室,定鼎神器于旧都。洛阳亦或是长安,无疑。

四周环渠,千帆竞渡。入东西水砦,乃北城“蓟王家港”。蓟人贵北。北城所居,非富即贵。北港气度范围,尤胜南港。唯蓟王姻亲所乘船舶,方能泊入北港。

既应天命,必有依归。不过,或早或晚。罢了。

大花楼机,需置上基层楼。少府已命人,提早修造。待织机就位,宫妃纷繁慕名而来。蓟王出征在外。无需侍寝。宫妃撤除东宫哺养季子,并平常玩耍。多数入织室。农耕文明,男耕女织。便是王太后亦不例外。

“知天子先行。”伏完嗤鼻一笑:“百官必从。”

蓟王衣服,多为宫妃所织。由少府女官,量体裁衣。三百子嗣,年事见长,身形渐长。新式织机,不敷为用。故王太后,万里传书,言及心忧。

新式十二蹑大花楼机,已交由将作寺良匠造出。

墨门,因右国令而和解,因蓟王而大兴。荀子兼容并蓄大儒学,又为墨门觅得一席之地。厚积薄发,无需蹉跎千载。一骑绝尘,抢先期间。如此说来,蒸汽构造器,此时抽芽,亦是道理当中。

蓟王出征前,临乡已兴大建。

换言之,合叔侄三人之力,亦堪堪与蓟国相称。更加河北、陇右,四方都护,并外洋丰州。局势已定,胜负既分。

尚书令桓典,附耳相问:“蓟王归期不决,此时迁都,何其急也?”

河海冰封,四海船归。待乘风再回。无不骇怪于,临乡今非昔比。

西宫织室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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