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只需油墨、纸张、人手、机器足备。日印十万,亦驳诘事。”

“印报机,取活动版面,可随便排版;内里笔墨,亦取活字。”黄承彦手指内部机构,一一解答。

“可日印多少?”郑玄仓猝诘问。

“孤,正有此意。”刘备又语出惊人:“虽不能人手一报,却也要遍及大街冷巷,蓟国全境。广为百姓所知。”

“若如此,日日须勘印……”郑玄不由沉思。

主公明以照奸,光融天下。

竹筒内藏一纸卷。纸上分门别类,印满蝇头小楷。

“主公此举,大利天下!”郑玄肃容下拜。

承盘内,乃是一节节,堆叠整齐之三尺竹筒。

“子曰:‘朝闻道,夕死可矣。’”郑玄佩服。

“武人之事,自少不了黄某。”王傅亦抱拳出列。蓟国文兴武盛,崇文尚武。所谓以武会友。武人自当分去半张版面。

“臣,领命。”门下记室掾张节,奋然起家,趋步登堂。

“记室属吏,若不敷用,可从太门生,女校生中,择选。若去异地采风,当遣公车前去。所募少吏,可称‘记佐’。秩百石至二百石。日报刊印前,当交由‘主编’核定。主编,可聘国士大儒兼任。”

凡有所出,皆经沉思熟虑。赀库掌国之财产,报馆扼天下喉舌。无不如此。

“然也。”刘备欣然点头。

时政要闻,军国大事,名家名篇,街头巷议,分门别类,琳琅满目。乃至还异化有各式招募券书,闲文逸趣,广而告之。

“臣在。”左国令黄承彦,并将作令苏伯,双双出列。将所携设想图稿,当众揭示。

门下祭酒司马徽,起家笑答:“回禀主公。时,朝政日非,奸佞弄权。为正国风,抑恶扬善,许氏兄弟,每月月朔命题清议,批评乡党,批驳时政。不虚美,不隐恶,不诽谤,辩人之吵嘴,分忠奸善恶。朝野皆在批评之列。评后得证,众皆佩服。凡得好评之人,无不名声大振。一时引得四方名流慕名而来,竞‘领二许一字之评’觉得荣。‘月旦评’因此名噪一时。凡被许家兄弟‘所称如龙之升,所贬如坠于渊,清论流行,高唱草偃,为众所服。’号‘月旦春秋’。”

百官心领神会。刘备始料未及:“速请来见。”

所谓暗行轻易。诡计狡计,如何敢明目张胆。正如先前夷王子所为。凡丑事明白于天下,众目睽睽,受千夫所指。唯有痛改前非,洗心革面,重新做人。乃至不吝大义灭亲。三人成市虎。“积羽沉舟,群轻折轴;众口铄金,积毁销骨。”足见时下言论之锋利,人言之可畏。

“莫非将国政民情,悉数列举在此‘一日之报’中。”上庠令郑玄,亦不免动容。百官更无不骇然。

蓟王威天下,不以兵革之利。

“此乃,孤仿朝廷‘邸报’,命人编撰之蓟国‘日报’。”

为国秉笔,功莫大焉!

蓟国署寺,皆有版面。终让群臣放心。如主公口出畅所欲言。又谓文无第一。若成一人言堂,乃我辈之耻也。

“老臣愿兼主编之责。”如此盛事,上庠令郑玄,当仁不让。

刘备又笑:“莫非有难言之隐。”

“老臣当为郑公分担。”门下祭酒司马徽,亦不甘人后。

“月前,孤传檄天下,夷王子马上改弦更张。足见大义之锋利,尤胜兵器耳。”

“喏。”许靖、张节,双双下拜。

“此是何物?主公何意?”司马徽面色凝重。如此混乱无章,非明主所为。

“二机有何分歧。”上庠令诘问。

许靖面露涩色:“幼年浮滑之举,竟入我主之耳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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