言毕,刘平竟涕泗横流:“少时,你从五丈桑坠地,昏睡不醒。只需错过宗祠大考,我便可当选四子。得阿翁赐名为备。”

“后会有期。”刘平长揖相送。

“十年可乎?”少年咬牙问道。

“宗族传言,‘天生刘三墩’。乃我家麒麟子也。身负复爵大业。轻财重义善识人,有人主之风。”少年随口答来,面无神采。

“好一个‘天生刘三墩,降世麒麟子’。”那人眼中戾芒一闪:“今既已复爵,他日又当如何?”

吓得刘平抬头朝天。斯须,见刘备并未复苏,刘平这才翻身爬起。不敢冒昧,轻手重脚上前,解下蓟王玉佩,走到云华夫人身前。

“然也。”那人高深莫测:“变态则妖。先前,少君侯为一孺子,狂喜失色,倒履相迎。今又为追另一孺子,衣衫不整,纵马奔驰。何也?”

“齿龄虽小,所求却大。”那人不置可否:“若要‘窜改命理’,需日夜并行。日交月替,暑往寒来。非一日之功。”

“先生公然有备而来。”少年眸中精光一闪:“莫非,先诈言于我,又用心为三墩指错。皆早有预谋。”

三足踆乌船宫,五重爵室。

“六合为证,神鬼可见。从今今后,你便是我青领门徒。”那人丁中念念有词。

“守丞拯救之恩,无觉得报。来日......”云华夫人忽哽咽难言。

“有理。”那人点头道:“你我相见,便是人缘。若授你‘先见之明’,愿学否?”

“十年可也。”那人欣然点头。

斯须,待公孙氏,缓缓睁眼。

“啊啊啊......”剧痛钻心,钢刀回声落地。

待爵室只剩一人。刘陡峭缓起家,昂然直立。从未这般,扬眉吐气。

好似猛虎出柙。

噗!

表示云华夫人稍安勿躁。刘平趋步近前,单膝跪于蓟王榻前,瓮声轻唤:“王上,王上?”

“行不改姓,坐不改名。平原方士,襄楷是也。”

“守丞大义,铭记肺腑。后会有期。”事不宜迟。云华夫人遂持王佩,乘天梯拜别。

连唤数声,皆如泥牛入海。琉璃目镜后,闪动精光,刘平大胆近身,附耳言道:“三墩,你也有明天。”

“道分歧,不相为谋。是否同路,且走着瞧。”少年言道。

“你若不醒,我便是刘备。”刘平貌似疯颠,字字抱恨:“千里封国,千万子民,亿万家财。另有大汉万里江山。皆为我统统。为我统统!”

身侧杀气冲天。

“嗨!”

“少时,母亲曾言,刘平、刘备一字之差,又有何所谓。”长姐言道:“便将刘备之名,让与你。小弟还是是小弟。你,仍旧是你。”

“恭送王妃先行一步!”说完,刘平拖刀上前,迎头劈下。

音犹在耳,刘备浑身一颤。

“明日之事,我岂能知。”少年反问。

楼桑南,十里三岔口。路旁青石。

手起刀落,血光迸溅(注②)。

少年吁了口气,躬身下拜:“刘平,多谢指教。”

然此抱恨刀,却迟迟未曾砍下。

“想我日夜并行,日月瓜代,寒来暑往十余载。白日习文,夜晚学道。不敢有一日之疏。临行前,又得恩师施以‘大通坐忘(注①)’之术。那日,若非惇师弟,口出‘醒言’:此刘平,非彼刘平乎?一语惊醒梦中人。十年夜课,随踵而至。大梦初醒。方知,我是何人。身在那边。所为何来。”

“夫人切莫露相。”刘平循循善诱:“之以是擅作主张,只因不忍见诸夏仙门,祸起萧墙。令浮图有机可乘。夫人切莫孤负刘平,一片苦心。速去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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