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乃为渠帅殿后。”杨丑大声答曰。
“如有半句虚言，天人共戮。”董卓指天为誓。
“如何？”狠劲推开苦口汤药，董卓撑臂下问。
蓟王遂言道：“适合之选，且劳烦二位国相，速速报上名来。”
“细作来报：山中白波群垒，旗号蔽日，鼓声阵阵，人马嘶鸣，彻夜不休。”牛辅诚恳作答。
白波军垒，临绝壁冲沟，接群岭成墙。大垒周长二三里，小垒周长一二里，堡墙高四五丈，厚三丈余。垒外还掘壕堑，遍插尖木。各堡间，均有暗道相通。战时可经隧道，快速转移兵力。神出鬼没，令敌措手不及。
“无妨。只需能捉刀杀人。败坏军纪，又有何妨。”董卓大手一挥。
“本来如此。”牛辅这便觉悟：“现在，又当如何？”
“喏！”牛辅领命而出。杀些老弱妇孺，还不手到擒来。
简言之，乃“山野之民”。“白首不入贩子”，言下之意，一辈子都没有出山过。又说，苛政猛于虎。之以是避入深山，与世隔断。亦是时势所迫。
“甚好。”刘备欣然点头，又问道：“新造诸城港，可曾觅得长令。”
“尔等贪财滥杀。满手血腥，满嘴荤腥。自知此去断无活路。故假言断后，强留此地。乃其二也。”
传闻十万白波。现在看来，远不止此数。撤除四周抄掠，山中当如何度日。一言蔽之，餐风宿露。
董卓笑问：“既不肯降蓟王，可愿降我乎！”
貌似颐指气使，胜券在握。实则内心忐忑难安的董卓。闻言，不由暗出一口浊气。虽说是拾人牙慧，却终归有所进项。暗自稳住心神，又随口一问：“垒中另有几人。”
荀悦《申鉴·时势》：“皇民敦，秦民弊，时也；山民朴，市民玩，处也。”《后汉书·循吏传·刘宠》：“山民愿朴，乃有白首不入贩子者，非常官吏所扰。”
董卓挥军入山，正与其对峙垒前。
遥看堡垒连绵，易守难攻。董卓挥鞭一指，倨傲言道：“我乃后将军兼领并州牧，董卓是也。壁上何人统领，速来答话。”
“人马嘶鸣，彻夜不休？”董卓心中一动：“不好，白波贼欲弃营而走。”
蓟西尹管宁，起家奏道：“臣，先前所重修之葛城、浑埿古城，皆可迁入。易县境内，益津、淤口、瓦济等新造城港，亦足可安设。”
白波谷东临汾水，背依绝壁峭壁。隔河为晋阳南下河东之汾河谷道。地处交通咽喉、扼守计谋冲要。
“骑都尉是何职。”杨丑非常动心。
各地已建起粥棚，内设属吏相迎。饱食以后，迁入各处黑山营地。黑山众已分批迁往文安十城安居。空置营地，恰好用来安设白波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