见蓟王一动不动。

蓟国公车,无人劝止。又出东郭门。

“然也。此物自形成,便未曾启用。拜你所赐,今终得一用。”说完,蓟王长袖一挥。

“先救长姐。”刘备双耳,血流不止。

仓猝护驾救人不提。

“你我同出一脉。少时玩伴,亦无仇怨。为何恨我至此。”

“家中所学,并未藏私。悉数转授予你。恨从何来?”蓟王辩驳。

“牡麒牝麟,雌雄莫辨;合而为一,天下可安。”刘平面如死灰,几次念叨襄楷谶言。

轰鸣声中。车厢拖行驽马,滚入道旁沟壑。

左慈取『九转金丹』呈上:“主公与主母同为一身二主。且‘隐主’躲藏之深,如同骊龙颔下,令媛之珠。唯有下九重之渊,趁骊龙熟睡,方能取之。待二珠(主)抱阴负阳,冲气觉得和。便是所谓:牡麒牝麟,雌雄莫辨;合而为一,天下可安!”

“小弟!”眼看刘备命丧当场,长姐目眦尽裂。

**仙飞身撞入。此情此景,何必多言。

右手往坐榻直凭(围栏)重重拍下。

刘平猝不及防,飞扑而出,重重落地。

刘平,神魂俱碎。

“门下绣衣,曾远赴江左,遍访游历之处。各**等,言之凿凿。竟不料,你是襄楷门徒。”

“押下去。”刘备懒多看一眼。

“喏!”便有摆布御卫长,不由分辩,拖出爵室。

“十里楼桑,你出身大师,我出身旁支。自你父辈起,家中四兄弟,长幼有序。却从不与我等旁支,相提并论。轻视之心,何必多言。我家中若也有藏书四百卷,宗祠大考,岂能排在你等以后!”

见刘备油尽灯枯,已是强弩之末。王妃不由泪流:“该当如何。”

蓟王尽力一击,不留余地。

“既是同宗,孤不杀你。且放你自去。”刘备言道:“刘氏宗族,再无刘平此人。世人只知,平原刘平,使客刺孤。(刺)客不忍刺,语之而去(注①)。”

灵台受创,身心俱疲。刘备抬头倒下,被长姐揽入怀中。

“右剑刚、猛、疾,左剑稳、准、狠。长姐剑击,唯弟可练。”刘备柔然一笑,再无声气。

“小弟!”长姐待稍除麻痹,便咬牙起家,去看刘备。

只见蓟王瞋目圆睁,右眼竟是白瞳。

这一摔,七荤八素,眼冒金星。视野不及重回,便见一人款款而来。

地板随之翘起。只待幕网坠入,与内藏钩索咬合。蓟王并王妃,便可与刘平断绝。

御者不知何故,仓猝上前。本欲搀扶,却蓦地束手。

阳港水砦。

“你是如何得知。”蓟王反问。

“一派胡言。”刘平允欲挣扎,却发明竟转动不得。

心念至此,便又看刘平:“孤,不负天下。天下,亦不负孤。”

蓟王仍无言以对。

“本来如此。”榻上刘备,怠倦一笑。有后代一缕残魂,如何能不一身二主。襄楷等人,舍生忘死,大忠似奸。到头来,皆是为蓟王着想。

机簧四起,幕网直坠。

挣扎抬头,与蓟王四目相对。

“我轻车上路,无端焉能折轴。此中有诈。”

刘平笑中带泪,虽生犹死。

寒光一闪。血花迸溅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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