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谢美人。”二人称谢落座。
“出走那边?”翟姜随口一问。
蓟王以蓟国营城术,表里重筑京师。究竟为谁做嫁衣。亦或是收归己用。函园百姓,群情纷繁。叔侄相争,天下三分。今蓟王又收麟子阿斗入家门。
无朝中权贵掣肘。河南尹司马芳,筑路通渠,大兴屯田。
因而乎,唯将血泪券书,双手奉上,物归原主。耕户失地复得,焉能不倍加珍惜。至于甄都权贵,洛阳八关锁固,皆握于蓟王手中。天子移位,无从仗势。如何敢,单身上洛,对证劈面。活得有,多不耐烦。唯忍气吞声,以待来日。重归帝都,再清算家业,不迟。
*幸,宫俸皆足月支付。衣食尚未短去分毫。更加二宫空置,西园毁于大火。四郭百姓,屡遭兵乱,老宅多有损毁。蓟王命将作寺能工巧匠,重造洛阳城。现在,洛阳表里,框架**。旧都重造,如火如荼。不出数载,当可浴火重生。
待程璜尸身,入土为安。翟姜又领世人祭拜,这才拜别。
“奴婢拜见美人。”掖庭令毕岚、钩盾令宋典,双双入殿来见。
东迁辟祸,本是一着妙棋。更加叔侄逼宫,董侯被废,板上钉钉。有曹孟德暗通曲款,自当一拍即合。何如曹孟德临危弄险,令大好局势,一朝崩散。曹吕之争,旷日耐久。然吕布败相已生。曹孟德**之姿毕露。恐再难为纯臣。若学董卓,挟天子以令诸侯。甄都恐成黄金笼,天子锁成金丝雀。
“奴婢等,敢不从命。”二人终露忧色。
情仇皆已闭幕,糊口仍要为继。
十*黄门,傍树而生。肩不能扛,手不能提。更难拉下颜面,与贩夫走狗争食。季世浮生,何其艰巨。唯有另投新主,轻易偷生。
建武十五*(39*),光武帝,改河南郡为河南尹。下辖,雒阳、河南、梁县、荥阳、卷县、原武、阳武、中牟、开封、苑陵、平阴、谷城、缑氏、巩县、成皋、京县、密县、新城、偃师、新郑、平县,计二十一县。治洛阳周王城(河南城)。
俯瞰园中车水马龙,街衢纵横。翟姜一时,神游天外。
南閤主记蒋干,照实上报。蓟王感到颇多。朝廷在时,民不聊生。朝廷东迁,民生想好。何也?
一郡民生,大有转机。
瑶光殿,人满为患。
五千西园妃,摇身一变,成函园妃。
君不见,蓟王纳诸夏名女仙入家门。日夜苦修,长生不老之术。若能如穆天子,在位百*。
树倒猢狲散。
唯有等二宫修毕。再分批迁回。黄门离散,宫人出走。二宫十室九空。能得五千宫妃充填,当有转机。
若能为夫君诞下一子,此身无憾。
目视二人出殿,翟姜神采微变。搜遍程璜残尸,制命法器,一无所踪。猜想。必为人所夺。事不宜迟,翟姜遂传书夫君,细说详情。
十里函园,已纳五十*众。九坂悬楼,歌舞升平。十里函园,安居乐业。朝廷俄然东迁,令二百*帝都,归于浅显。被皇亲国戚,达官权贵所感染的逼人京华,凌人盛气,亦渐淡去。平常巷陌,贩夫走狗,炊火渐浓,喧哗贩子。滋长新鲜民生。
“贼人必有*全之备。”翟姜并无不测:“殡殓复葬,重封地宫。”
“禀美人。卑贱等,皆无所得。”待游缴返回,庞舒忸捏上报。
何如甘后重生,宜当与旧我,一刀两断。五千宫妃,如何安设。蓟王并无*全之策。拥居二崤城,亦非悠长之计。
见黄门下落,二人无从所知。翟姜遂放其拜别。
朝廷东迁,黄门离散。见南北二宫,无人主持大局。蓟王遂命硕果仅存中常侍,钩盾令宋典、并掖庭令毕岚,分掌南北二宫。洛阳表里,皆由洛阳令司马防掌管。京师所辖,皆为河南尹司马芳治政。政令所出,皆为司马兄弟。前有典故,三马同槽。其父司马儁,蓟王举为大鸿胪。随朝廷东迁甄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