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王太师,‘金作赎刑’。豪掷隋珠四枚。为琅邪、东海、彭城、下邳四国相,免罪。”张邈一气呵成。足见有感而发。

不得已,曹孟德才行此毒计。陈王宠遇刺身亡。曹孟德假拨乱归正之名,一日夺城。再据王宫,刮地三尺。将陈年旧事,悉数翻出,公之于众。引天下哗然。

“竟有此事……”张邈惊问:“袁术心向合肥侯,且与陈国阴缔盟约。何故刺之?”

闻丝竹动听,笑语欢声。模糊畴前堂传出。

正因大祸临头,陈宫才欲行持久。万幸,鲁相宋奇,果有仙术。得其指导迷津,这才有本日转危为安。化险为夷。

若按常理,乃以州郡分别地界。然自蓟国大汉一藩,宗王势强。淮泗诸国连横徐豫。更加蓟王总王权之极。汉室宗亲,万勿轻动。遂成群雄共鸣。如陈王宠等,诸王之心,路人皆知。然苦无真凭实据,曹孟德亦不敢等闲出兵。终归需,师出驰名。

“原是刁子荣。”伏完笑道:“速去相见。”

简而言之。毋论天命如何,皆可为我所用。

云山雾罩,扑朔迷离;似是而非,模棱两可。

“善。”桓典欣然言道。

话说,论识人辨物,曹孟德亦不逞多让。特别对多大哥友,二袁好坏,更是心知肚明。单凭一封密信,便说动袁术遣人行刺。不费一兵一卒,取四国之地。

日前,陈宫欲设毒计,兵临城下,使陶恭祖,破胆而亡。被张邈所拒。然自那日起。张邈便日思夜想,寝食难安。唯恐情势急转,小沛一日城破。

失淮泗连横阻断。袁术恐难抵挡,曹孟德盖海舰队。

“公台,公台。”主簿张邈,大喜入帐。

谓“兵来将挡,水来土掩”。终归“车到山前必有路”。

陈宫亦笑:“如此,我辈无患矣。”

且说,自兖州败北被逐。数年来,如无根浮萍,随波逐流。寄人篱下,朝不保夕。特别粮草辎重,月月见底。今稍有转机,又惊闻陈国之变。

古往今来。谓一语成箴,多为话术耳。

可比“此子后必大贵”,亦或是“此女贵不成言”。终归大富大贵,方能笔著书册,青史留名。那些未能繁华者,泯然世人,不见笔端。又人几人能记得,彼时相者之言。

桓典这便问道:“太师宴请何人?”

“将军毋虑。”陈宫早有定计:“陈王宠被刺,陈国群龙无首。且陈国弩士,乃出陈王私兵。今虽为曹孟德所得,然孔殷间,断难为其所用。少则一年半载,多过三五载。必不敢轻言外战。当时,陶恭祖三让礼毕,将军已为徐州之主矣。徐州四国一郡,再加将虎帐中一万精骑,亦足有十万众。何惧之有?”

是故。马明菩萨问,王上无惧佛门大兴乎?

真,神人也。

蓟国大兴构造术。便是“善假于物”之明证。

“公台所言极是。”吕布抚掌而笑。心中再无芥蒂。

小沛,镇东将虎帐。

自兴荀子大儒学,《荀子》篇章,蓟人早已耳熟能详:“登高而招,臂非加长也,而见者远;顺风而呼,声非加疾也,而闻者彰。假舆马者,非利足也,而致千里;假舟楫者,非能水也,而绝江河。‘君子生非异也,善假于物也(科技是第一出产力)’。”

此,但是“善假之道”?

非也。

用后代话说。曹孟德此举,乃是“有罪推定”。先认定陈王宠有罪,再破国搜索罪证。“宁肯错杀三千,不成漏网一人”。

张邈,“东平父老,坐不窥堂”。知陈宫,必有难言之隐,故亦未几问。二人这便同入中军大帐。通报吕布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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