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回太后,臣已命人备厚礼,亲赴千秋观,求巫山神女派门人,传语巫山神女。择日北上,为太后麟儿行‘试儿之礼’。巫山神女,出自楚地。行先秦楚国之礼,合法适合。无可指责。”

春光明丽,鸟语花香。了望园中山川,曹节忽生一丝不舍。

“《禁中起居注》。”太后随口答曰。是否真有记录,便不得而知了。

太后眸生异彩:“前有王母降为弥月之喜。后有神女代行试儿之礼。如此前后照应,相得益彰。此计甚妙。”

“然也。”曹节将礼单轻叠划一,冲安素笑道:“何车骑,乃为我儿送嫁资也。”

“臣,服从。”

“子远先前之谋何意?”陈琳问道。

“太后谬赞。”可贵被太后嘉奖。

“如若不肯,不必勉强。”毕竟是自家兄弟,何后亦不肯逼迫过火。遂向其道明情意:“此民气机深沉,脱手狠绝。何车骑用之惮之,惮之慎之。不成不信,亦不成全信。更不成听之任之。”

主簿陈琳,以探视为名,入舍内与许攸相见。

“太后所为何来。”安素遂问。

何后转而言道:“此俗多见荆楚之地,尚未在京畿传播。我等亦非出身江左,家中无此民风。如何行事,方不显公允,车骑将军可有计算。”

许攸劝道:“朝中百官,多尸位素餐。碌碌无能之辈,死不敷惜。孔璋贤弟,实无需介怀。”

函园遗芳里,尚书令曹节别馆。

“臣,并无实足掌控。”何苗据实以告。

陈琳心生忐忑:“兵器一起,断难善终。恐殃及百官,并洛阳百姓。”

“必与朝政相干。”曹节一时亦未能窥破:“二宫太皇并垂帘,何车骑频频碰鼻,故欲行反戈一击。至于如何施为,老父亦未能窥破此中关窍。尚不得而知。”

“臣,服膺。”何苗再拜。

“速去拜见曹节。牢记,此事不成外泄。若知乃我等所求,而非神女志愿,反而不美。”何后务求尽善尽美。

“全凭阿父做主。”安素并无贰言。

“跳梁小丑,自不量力。”曹节嗤鼻一笑,转而言道:“倒是太后,常常出人意表。”

“然也。”何苗言道:“烦请垂白叟修书一封,代为进言。以全太后心愿。”

“有其父必有其子。我儿,必定不凡。”目送何苗出殿,何后喃喃低语。

“求巫山神女,为麟子阿斗,代行试儿之礼。”曹节答曰。

“这……”人才难觅,奇才更缺。何苗岂肯割爱。

“然也。”许攸眼中精光一闪:“‘夫以地事秦,譬犹抱薪救火,薪不尽,火不灭’。二戚争权,不死不休。稍有不慎,万劫不复。”

“臣,服从。”何苗默记于心,领命自去。

“如此,车骑且备厚礼,入函园,拜访大长秋兼领尚书令曹节。传闻,安世高与巫山神女派,很有渊源。曹节养女安素,便是安世高之女。如此说来,曹节当与神女,了解已久。”

大乱初平,百废待兴。蓟王一手打造之承平乱世,恐难亲见。

“老奴敢不从命。”曹节当堂手书一封,交由何苗带回。

“乱世用重典,沉疴下猛药。”许攸不觉得意:“无大乱,何来大治。”

安素难掩羞怯:“王上返国,人事不省。二戚相争,断难善终。阿父,另故意谈笑。”

车骑将军府,后院精舍。

“如此,我儿当早做筹办。只需以为寄父,老父当入宫求太皇赐婚,如马氏,风景大嫁。”曹节即将入土,独一牵挂,便是义女归宿。

“此等隐蔽,太后如何得知。”何苗惊问。

“先前,二戚为护三公九卿上朝,明争暗斗,几乎火并。若太后亦垂帘,西宫长秋殿,当如南宫玉堂殿。百官上朝,便有二处。或入南宫,或去西宫……”言及此处,陈琳幡然觉悟:“为裹挟三公入朝,强大声望。二戚必无所不消其极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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