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可如何是好。”郑泰一时进退两难。

贾诩言道:“速去通禀,且看主公如何决计。”

“喏。”郑泰再拜起家。有道是“多行不义必自毙”。“不义”,在时人,特别是豪杰看来,可比肩“不忠”。皆是大逆不道。

“喏。”郑泰大喜而去。

“所为何来?”郑泰再问。

那便是:礼法与道义。孰高孰低?

敢为凡人不敢为,能守凡人不能守。大道至简,知易行难。

刘备见有异色,心中一动。莫非是“杜夫人”?

亲信不敢与答,唯五体投地。

此话一出,满街惊呼。刘备称“夫人”,岂是小妾可比。

“王美人骸骨未寒,大将军遣人纳妾。此乃大不敬之罪也。正因如此,我主才披丧送亲,府前问罪。何进理亏,故不敢纳此女。然若被我主所纳,便落人话柄。或言之:‘蓟王非代主问罪,而为夺人所爱也’。”

“公业有话直说。”

贾诩言道:“所谓红颜祸水。此乃大将军‘嫁祸之计’也。”

想必来时已久。四周聚着很多看热烈的路人。殖货里本就是商贾云集,车水马龙之地。独独一辆披红挂绿的婚车,停在辅汉大将军府前,又如何能不惹人谛视。

郑泰点头道:“主公言之有理,然……”

车内杜氏更是喜极而泣。身逢大难,无家可归。进退失据,惶惑不成整天。不料否极泰来,竟被蓟王纳为夫人。

明知《约法三章》,“杀人者死”。然却总有人,怒而杀人。杀人便是“犯法”。然我煌煌天汉,不但不由刀剑弓弩,又常大赦天下。屡将“犯法”之人,赦免。便是“道义使然”。

“如何说?”

“恰是如此。”郑泰答曰。

所谓“嫁出去的女儿,泼出去的水”。婚车无端被劫,累及大将军何进险遭灭门之祸。红颜祸水,娘家又如何肯纳!

听完郑泰所言,刘备悄悄点头:“此事因我而起。累及杜氏女,无家可归。若不纳,是为不义也。”

此事看似不大,然却磨练了汉人的普世代价观。

“喏。”主公新得绝色,郑泰亦喜不自胜。又问道:“当以何礼聘之?”

王美人尚未入土,刘备岂敢此时求陛下赐婚。然将杜氏归入府中,乃义之所向。即便陛下不肯赐婚,也无妨。终归是大义当前,“虽万千人逆之,吾往矣”。

“滚!”何进怒从心起,一声暴喝。不料牵动患处,竟头痛欲裂。

便是大丈夫也。

心有所想,身有所动。言行分歧,表里如一。

其一,十年,太上皇(高皇父)崩,“赦栎阳囚极刑以下”,因太上皇生前居于栎阳宫,栎阳统统囚徒,皆被赦免。其二,十一年,淮南王英布造反,“赦天下极刑以下,皆令参军”。

大汉自主朝,多次“赦”及“大赦”。仅高皇在位的十二年间,便大赦九次。九次大赦中,独一两次报酬设限。

王爵妻妾不过四十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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