果不其然。董太皇沉声道:“若先帝另有遗诏,言‘废长立幼’。又当如何。”

“谢太皇。”张俭再拜落座。

唯有卢司空眉头舒展,似另有深意。

“毋论,兄终弟及,父死子继,废长立贤。只需出自先帝遗诏。臣等,自当受命行事。”张俭掷地有声。

张俭趋步入殿,大礼参拜:“臣,张俭,叩见太皇。”

“陛下意欲何为!”与史夫人目光一碰,董承忽觉毛骨悚然。

“何方人氏?”

“请太皇明示。”张俭答曰。

“喏。”便有虎贲郎上前松绑。

言归正传。

新任羽林中郎将,乃董卓麾下,“凉州四大人”之胡轸。先前,胡轸、杨定、李蒙、王方等,“凉州大人”,“为羌户所迫”,四周受敌,难以安身。幸得董卓美意相邀,举家迁入并州安居。凉州大人,世代结好羌人。种辈繁炽,后辈浩繁。拖家带口,不下十万于众,迁入并州。弥补人力。

永乐宫,前殿。

“免礼,赐座。”董太皇自帘后言道。

张俭心中一动,这便言道:“火线带路。”

由浅入深,先易后难。此乃施术之需求。少帝自幼耳濡目染,亦不心急。如此几次施术,一夜之间,董承便会将心中隐蔽,毫无保存,和盘托出。直到精竭昏睡。待醒来,对先前之事,浑然不知。如同大梦一场。

少帝重用之心,董卓心领神会。更加恪失职守。人前人后,卑躬屈膝。不敢涓滴尽情妄为。只因出身西凉,向来为关东所轻。话说,董卓虽出身陇西临洮,却生于颍川。妥妥关东士族。只可惜未能久居故乡,为蛮夷所逆化,浑身草泽,绝无墨客意气。出身常为人诟病。宦途亦颇多不顺。现在否极泰来,焉能不倍加珍惜。

少帝和颜悦色:“卫尉吃惊了。”

“陛下劈面,臣岂敢放滥。”董承面无神采,无喜无悲。

天子出行,所乘车驾为正车,随行均为副车。正车由奉车都尉掌管,副车由驸马都尉掌管。驸,即副。驸马都尉,掌副车之马。至三国时,魏国何晏,以帝婿授驸马都尉,魏晋因循。厥后,历朝帝婿皆按例加此称呼,简称“驸马”。至此,驸马即用以专称帝婿。

“二十有五。”

“你是何人?”妇人私语相问,董承竟难生违逆之心。

待屏退摆布,董太皇言道:“少府可知,所为何来?”

“奴婢乃永乐宫人,奉太皇之命,请少府移步。”小黄门语速缓慢。恐为人窥破。

累日来,禁中《起居遗诏》之风传,甚嚣尘上。现在看来,此诏或已入董太皇之手。故才有本日之见。

驸马都尉,亦武帝始置,天子出行时掌副车,秩比二千石。为侍从近臣,常用作加官。员五人。

“可有子嗣?”

“速速松绑,传太医诊治。”少帝一声令下。

“永乐卫尉,董承。”

“秦”乃指凉州汉人。“胡”则指代羌胡。凉州大人,世代联婚,并称“秦胡”。亦言指“汉羌”并“汉胡”混种。

“若先帝另有遗诏,言及立储之事。自当另作他论。”话已至此,张俭焉能不知。

董卓喜极。择其精锐,募集一万健勇。号“秦胡兵”。

口气浓烈,恶臭扑鼻。

“诚如少府所言。只因托孤时,先帝未及明示。故蓟王循旧例,立皇宗子为帝。然若先帝临终前,另有安排。又当如何?”

“无它。欲知卫尉心中,所思所想,所隐所藏。”少帝轻声一笑。

奉车都尉、驸马都尉,名义上隶光禄勋。少帝皆用董卓麾下将校充当。换言之。九卿之光禄勋,非董卓莫属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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