抚心自问。此时现在之董卓,并无代汉之念。亦无废帝之心。
如此,神鬼不觉。百官见太师,对答如流。亦各自嗟叹。
待使节船只尽去。王家船厂,闸门升起。碧水倒灌,保护保养一新的三足踆乌号,缓缓驶出。王宫车驾,由盛装云霞戍卫佑登船。顺下泉州,汇入横海右艂,并海市伴同南下。
墨门构造术,自有大玄机。
天子出行,竟凑不齐一色马匹。将相只能乘牛车。齐民无片瓦遮头。后文景之治,百年生息。武帝一军功成,终扬眉吐气。“漠南无王庭,漠北走穷狗。”
善待姻亲,费钱如流水。且统统花消,皆出少府。未动分毫民脂民膏。先前,国相与国令,分掌宫中表里诸事。自设门下署并少府,国令与国相,皆分掌国政。不再参与王家之事。且为记念故交,今后不再设右国令一职。虽出缺憾,却无愧于心。
少帝大肆皋牢,四方州牧。高低夹攻,腹背为敌。恨不能,如南阳那般,将寿春亦连根拔去。话说,数月以后,南阳水退。南都城墙,百孔千疮。城内楼宇,多已残垣断壁。南阳乃光武龙兴之地。云台功臣,半数所出。勋贵世家各处。
故曰,唯有强权方手握真谛。
董卓对曰:“回禀陛下,杀鸡焉用牛刀。南阳郡,本为荆州所辖。当命荆州牧,发郡兵驱之。”
“不敢。”伍孚再拜:“太后另有口谕,命下官传语太师。”
比起后代置于船尾的螺旋桨叶,时下飞车桨,仍置于摆布边腹下。差动齿轮组并变速齿轮组,可切确调度中凹凸,三挡转速。再加过桥齿轮,进步后退,矫捷可变。
伍孚躬身答曰:“下官奉太后之命,诏太师入西园,参议立后之事。”
鱼龙稠浊,吏治全无。
京中南阳勋贵世家,纷繁托人上疏。求少帝出兵,剿除流寇。重修帝乡。
董太师对曰:“南阳大水,乃出天意。至今不知祸福。如有违上命,逆天而行。恐非社稷之福。故,臣觉得。重修之事,宜当缓缓图之。”
太后传诏,不成不去。
强者顺势而为,凡有下赐,弱者必甘之如饴,乃至恸哭流涕。感激涕零。
可想而知,少帝亦更加信赖。
定睛一看,恰是西园上军校尉,伍孚。
自我高祖一时粗心,身陷平城之围。而后百年,匈奴皆对大汉,不屑一顾。话说,秦汉之交,中原百废待兴,满布疮痍。时有语云:“汉兴,接秦之獘,丈夫参军旅,老弱转粮饷,功课剧而财匮,自天子不能具钧驷,而将相或乘牛车,齐民无藏盖。”
九九重阳后。四方使节,携蓟王回礼,挥泪而别。南港旗号蔽日,帆竿如林。货运天梯,早将车队支出船腹。待到达比来港津,再顺次放下,省时省力。
故见董卓渐有权臣之姿,朝野高低,皆暗松一口气。
重修帝乡,力有不逮。然摈除流寇,当手到擒来。
故,本日大朝。略有分歧。
俗谓财不露白。自当养于深宫。万勿轻动。
“陛下明见。”董卓领群臣下拜。
只需不窃国。何报酬权臣,之于少帝而言,并无本质分歧。
为何蓟国虽只要千里之土,却集合千万百姓。更有海内仁人志士,纷至沓来。便是受不了那口鸟气。
少帝遂问政太师。
稳步下阶,亲信爱将牛辅,早已恭候多时。
强弱,乃势也。
董卓不疑有他,温暖一笑:“校尉所为何事?”
少帝悄悄点头:“重修之事,又当如何?”
自入船厂养护,三足踆乌,焕然一新。赶在返航前,将作寺良匠,又加班加点,改换飞车桨。七桅凤翅帆未做变动。三足踆乌船宫,慎重第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