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都尉所言极是。传闻此人手眼通天,因与番商交善,常于市中,为侩作保。久而久之,故讹称‘胡老’。”虞翻答曰:“都尉此去,或于国无益。且此人嫌贫爱贵,亦利于都尉,见机行事。”言下之意,周晖以少君侯领水衡都尉,身份自是高贵。当为焦矫所喜。

“见过胡老。”周晖回拜。

焦矫道破天机:“此处岛屿无数,然有一大岛,可比一县之地。闻蓟王欲建江表十港。何不择此岛,建其一也。”

“本来如此。”周晖试言道:“不知胡老可有繁华良方,传授予我。”

“如此,胡老可愿随我登岛一观。”周晖言道。

如果普通人言富,焦矫必嗤之以鼻。然与朱紫言繁华,却甘之如饴。焦矫面露得色:“都尉谬赞。老朽不过人缘际会,幸运发财。”

“岛上可有淡水。”周晖又问。

千里水路,蓟国潜轮船,一日可达。即便朔风而行,走之字航路,亦不出二日。来回三日,动静已从句章(ɡōu zhāng)传回。游麟号扬帆起航,前去句章港。“越王勾践之地,南至句余,厥后并吴,因大城句余,章(彰)伯(霸)功以示子孙,故曰句章。”勾践灭吴,向周元王呈贡。周王赐胙,并封勾践以“伯”(诸侯之长),后勾践为向子孙,彰灭吴封伯之功,将原越国南边之句余,改成句章。

本来。多年前,有域外番商,遇暴风雨。船队停顿孤岛,为焦矫所救。获其信赖,为侩市中。赚取不菲庸金。一来二回,焦矫如阎柔,申明远播,为番商所信。后为买卖两边作保,乃至代为采买大汉风景,被港市豪商称为“胡老”,因这天渐富庶。后广置田产,豢养门客,称雄一方。富上加富。

煌煌天汉,以高为极。铁壁铧嘴,海上坞堡。饶是焦胡老,亦心生畏敬。手指巨舰,顾摆布言道:“此乃四海大志。”

“岛上溪流密布,亦有大片滩涂。都尉只需截流治水、捍卤蓄淡,出海渔猎,本地圩田。迁民登岛,足可自给。”偷瞥周晖面色,焦矫又道:“且岛岸盘曲,岬湾相间,海道辐凑。来往句章船舶,皆需航经此地。一言蔽之,‘守大江流派,扼南北冲要’。只因不得其主,而空悬外洋。若能被蓟王所用,当可大兴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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