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公台何意?”吕布求问。

甄都,卫将军幕府。

陈留郡,陈留车骑将军行营。

“报,淮泗使者,营外求见。”

程昱答曰:“窃据汉土。单此一罪,足矣。”

便有帐中主子,转呈陈宫。

阵容日衰,吕布心烦意乱:“不见,不见。”

御史中丞,外督部州牧,内领侍御史,受公卿章奏,纠察百僚,举劾案章,休有烈光。百寮惮之。

猜想,用未几久。车骑将军吕布,当被甄都除名。无官职傍身,道义无存。比方丧家之犬,惶惑不成整天矣。

被陈宫所阻,吕布忿而收剑。

胜券在握,曹孟德意气风发。虽憾失陈宫并李乾,文武亲信。然毕竟另有荀彧并程昱,足称智囊。曹氏并夏侯兄弟,皆为良将。麾下数万兵马,傲视关东群雄。更有盖海舰队,坚船利炮,铁壁铧嘴。来往四渎八流,收支大野泽。公然“失之东隅,收之桑榆”。

荀彧言道:“蓟王何其不满足邪?”

数月来。曹氏父子,风生水起。曹操多次上疏,劾奏吕布不义发兵,祸乱州境。虽皆被尚书台压下。然随太保曹嵩,渐受董侯重用,分太师王允之权。尚书台,日渐故意有力。

曹操再封幕僚。荀彧为长史,程立为主簿,卫兹为处置中郎。另表荀彧为御史中丞,赐冠帻衣服车马,兼甄都令。程昱为东平相。卫兹为任城相。夏侯惇领东郡太守,夏侯渊领山阳太守。曹洪、曹仁等皆有迁升。

“哦?”曹操闻言一愣。转而抚掌大笑:“文若,深知蓟王也。”

陈宫亦不客气。双手接过,取书先看。从始至终,吕布皆无言。

“此乃天赐之机也。”程昱进言:“待蓟王引雄师南下,明公可兴仁义之师,讨灭关东群雄。”

“所为何来?”吕布语气不善。

“蓟王不欲豆割汉土。”曹操慨叹:“故灭身毒佛国。”

“意欲何为,一问便知。”陈宫并未说破。

闻此言,梁习这才止步。

“先前,淮泗诸国,心向曹操。广输辎重粮草,助其得胜。现在见我势衰,遣使来见。必无美意。”吕布直言:“何必自辱。”

“也罢。”吕布遂命人引入帐中。

“回禀明公,如仲德所言,待凿穿羌身毒道,蓟王必西合贵霜,水陆并进,攻灭身毒。”荀彧答曰:“立雍州并赐支都护府,皆为雄师南下,先行设谋。”

“关东群雄,皆天子所立。并无错误,如何讨之?”曹操笑问。

“陈国主薄梁习,拜见吕车骑。”陈国使者,很有仪容。

落杯问道:“贵使,所为何来?”

陈宫心生不满,却面色如常:“卑贱窃觉得,何尝不成。”

“将军,或可一见。”陈宫答非所问。

此亦是王太师,利弊衡量,无法之举。若不重赏曹孟德,太保曹嵩,如何能善罢甘休。不咎吕布妄战之罪。

“竖儒敢尔!”吕布怒从心起。正欲拔剑杀之。不料陈宫已先行起家,肃容下拜:“贵使留步。”

司隶校尉,掌察举京师及京师近郡犯法者,凡宫廷表里,皇亲贵戚,京都百官,无所不纠,兼领兵,有检勑(敕)、捕杀罪犯之权。百官畏之。

吕布神采数变。终是咬牙接过。草草观之,嗤鼻一笑:“陈王欲徵辟我乎?”

自吕布东逃,窜入陈留郡。兖州大半,复为曹操所占。数万游兵散卒,亦整编初成。外出鏖战,力有不逮。守备城池,当可一用。

“乃为……”梁习话将出口,忽又噤声。目视吕布,拂袖而去。

“请上座。”陈宫相邀,梁习入坐。神采淡然,毫无惧色。不料,骆相以外,陈国另有此等人物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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