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中细节,诸如,三人究竟是后入夜化,还是天赋不轨。时过境迁,已无从晓得。然听卢暒所言,能够必定的是:二代天师张衡,本不肯如此。何如天师道,一分红三。张修本受命护总教,不料亦违背师命,夺篡大位后改称五斗米教。终率众谋反。

至于神上宗师身份,先前早已问过,卢暒等人并不晓得。而张玉兰自“假死归真”后,用心修炼,不问世事。尚不知家人下落。

“若知母另嫁,还行刺否?”慧妃笑问。

刘备模糊有一种预感。

“乃我母也。”女道答曰。

又说:“时巫人张修疗病,愈者雇以五斗米,号为五斗米师。”

卢暒柔然下拜:“启禀夫君,此乃我教隐蔽,又是陈年旧事。故未曾奉告,请夫君恕罪。”

“嗣师自知光阴无多,见张修野心毕露,欲行不轨。恐身后家人道命不保,遂心生一计。”卢暒又道。

“今后无需过谦。为夫劈面,当省‘贱’字,称‘妾’便可。”刘备言道。

“十年传道,一朝发难;播乱八州,苛虐天下。”刘备一声感喟:“一夕毙命,身首异处;遗臭万年,何必来哉。”

深春三月。

刘备又问道:“张角后称‘大贤能师’,与天师分庭抗礼。美人可知,其,何时与‘神上宗师’相遇。”

“恰是如此。”卢暒再拜:“如此,方保住百口性命。”

剩下的事,刘备已能想到:

还闲死的不敷快。

然却为何被张修所诱。先前,腹生莲花,自产天书,不就是为震慑,欲夺大位的张修么?

“妾,谨遵夫命。”夫君交谊,在场美人亦感同身受。

“待玉兰送达,美人自当细问,前后诸情。”统统待张玉兰送达,再说吧。

本想养精蓄锐,再待挑灯夜战。岂料事发俄然,仓猝打扮来见。

也便是说。遵循二代目标遗言,天师大位,当传与宗子张鲁。何如天不遂人愿,二代天师“飞升”后,天师道分崩离析,大师兄骆矅,率先离教。先行前去三辅,联络信徒,筹办发难。后因行事不密,案发被杀。

朝廷海捕翅膀。天师道剩下教徒,被迫无法,唯改头换面,另立灯号。稍后,张角自回冀州,亲传承平道,张修也在汉中,暗播五斗米道。

少年英才,赋性纯良。初出茅庐,涉世未深。心胸济世之心,突然下山,不料饿殍各处,易子而食。天灾天灾,满眼季世之景。因而悲上心来,怒从心起。奋然造反,欲另造清平乱世。

“实不知也。”女道神采已申明统统。母亲竟再醮蓟王,为何无人提及。

久悬未决的“神上宗师”之真身,此次“群仙会”时,或当暴露马脚。

合情公道,前后终是照应。

女道还在快马送来。六百里加急手札,已先行到达。

亦如媒介:“统治不敷,宗教来凑”。对如刘备这般,有道明君而言,宗教不但全然无用,反是累坠。断不成等闲感染。

各自艰巨落座,将慧妃手书,劈面细观。冥蝶骆晹、幽姬卢暒,四目相对,不由心生感慨。

“贱妾,敢不从命。”卢暒垂泪下拜。总归是母女连心。

“熹平中(172-177年),妖贼大起,三辅有骆矅。光和中(178-183年),东方有张角,汉中有张修。骆矅教民缅匿法,角为承平道,修为五斗米道。”

“先前不说,今时本日,又岂还不说。”卢暒知无不言,遂将天师道中隐蔽,娓娓道来。

不等利刃加颈,歪门正道,望风逃窜。如何还敢明目张胆,招摇过市!

四海群仙,践约而至。自承平道,绝迹蓟国后,刘备还从未见过如此多的江湖方士齐聚。对相互门派,烂熟于心。便是初见,三言两语,亦可等闲续上友情。待坐而论道,不出三日,遂成同道老友。公然“道生一,平生二,二生三,三生万物”。天下修仙,皆一家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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