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愿闻其样。”刘备忙问。

“臣,拜谢主公!”刘纲大喜过望,离席行大礼。

“王上公然天家麒麟。”刘纲佩服:“以儒入道,以仕修心。乃本门修行之不二法门。”

见刘备无动于衷,朱建平又出诛心之言:“前汉传位六七十三帝。今汉亦传十三帝也。”

“如朱馆长所言,光武虽未解此谶,却应此谶。故天命所归,扫清寰宇,复兴大汉。今汉气数已尽,因而此谶,再次传播。若问何人,再应此谶。老朽试为王上解谶。”稍作停顿,于吉终究道破答案:“依老朽所见,此乃‘藏头谶’也。涂高二字,去其字首,其意自现。”

“一介墨客耳,非道门中人。”刘纲再答。

“孤亦有听闻。”刘备点头。

“一家之言,让王上见笑了。”于吉就坡下驴。

“既如此,辽海郡临渝津,缺一三百石长令。先生可愿屈就?”刘备笑问。

然细究起来。于吉解语,比汉末天下大乱,汉室陵夷,此谶被各色人等穿凿附会,强行解释,要佩服很多啊。

“然,光武以后,又当如何?”刘备再问。

“高,崇也。‘崇’去山,乃为‘宗’也。”深看蓟王一眼,于吉又言道:“二字相合,便是‘王宗’或‘宗王’也。”

王远,曾举孝廉,任过郎中,后升中散大夫。熟读五经,尤精天文、河图、符命等。传言可知天下盛衰,九州祸福。后去官入山,修成得道后,桓帝几次召其进宫,皆不肯出山。后遣处所官吏迫其登车,载至都城。面见桓帝,却不置一语。桓帝问话,亦无答复。出宫时,在宫门上题四百余字,皆说将来之事。桓帝观后,非常气恼,遂命宫人将题字削去。岂料面字刚削,里字又显。墨迹竟已渗入门板。

饶是蓟王刘备,亦目瞪口呆。

一时落针可闻。

斯须。便有佳耦二人,携二女弟子,入堂拜见。

“请坐。”见刘纲颏下三缕短须,甚是儒雅。夫人慈眉善目,亦是有福之人。刘备见之甚喜。随口问道:“二位仙侣,可有经籍献上?”

“速请来相见。”

此言一出,合座沉寂。世人无不屏气。

诸如,下邳反贼阙宣:涂即途也,当涂高者,阙也;把持朝政之李傕:当涂高者,阙也,“傕”同“阙”也;更有袁术:我字公路,公路乃途(涂)也;另有曹丕:当涂高者,“魏”也。

顺帝时,有琅邪羽士宫崇,进献《承平经》。别名《承平清领书》,共一百七十卷。宫崇称,此书为其师于吉,得于曲阳泉水上。经后代论证,《承平经》非出一时一人之手,是由两汉方士,四百年逐步增益而成。于吉、宫崇等仅是其撰人之一,或为集大成者。亦未可知。

刘纲对曰:“回禀王上。修行安闲民气。道听途说,不成尽信。”

朱建平亦点头道:“光武若非应此谶言,又岂能复兴天下。”

林林总总,不一而足。

蓟王所问,兹事体大。话不投机,呜呼哀哉。

“若前有光武,以身证‘王宗’之谶。”李八百高深一笑:“今又有何人,以身证‘宗王’之谶。”

力透纸背,不敷挂齿。

便有白发神仙,登堂入室:“老朽于吉,拜见王上。”

“哦?”刘备微微一愣:“先生此语,不似出自方士之口。”

“‘涂’去水,乃‘余’也。此字上古时,为君王公用。商周乃至战国,君王常以‘余’自称。秦统六国后,始天子以‘朕’代‘余’。故‘余’乃‘王’也。”

诸如王远,力透门板,方见功力。

“新帝继位,百废待兴。谁言鼎祚将尽。”刘备言道:“随口一问,无需挂怀。”言下之意。一说一听,切莫别传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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