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子远,尚不晓得。董骠骑欲表其为豫州刺史。水陆并进,朝夕至矣。”此等隐蔽,必是骠骑府内应密报。

“依我所见,蓟王必不会如此行事。”孙坚斩钉截铁。

“报——”便有府中死士,登楼来报:“破虏将军孙坚,船已入鸿池。正于飞云号上设席,接待骠骑将军董重一行人等。”

孙坚惊道:“天下竟有此等奇术。”

盥洗室内,二人除外服,隔间邻坐。

“张公磊落。”闻此言,何进放声大笑。笑罢,眼中戾芒闪动,杀机高文:“既开尊口,可敢与某指天为誓。”

世人共推董骠骑居首,顺次落座。船上虽无舞姬,却有小将张绣,舞剑扫兴。孙坚悄悄点头,冲张济言道:此子定分歧凡响。

“闻骠骑麾下,有五千西凉游骑,并五千西州上士,驻守京郊。再加孙某一万江东健儿,自保无虞。”孙坚欣喜道。

“唉……”董重一声长叹:“我初闻时,心中骇怪,与文台如出一辙。太后行事,直追先帝,令人刮目。”

见西席党魁,不置一语。颇多悠然得意。长史许攸,遂以眼神表示:“今满座高朋,大将军何不问计‘高人’?”

“大将军言之有理。然为防万一,当作两手筹办。”主簿陈琳亦起家进言。

“先前,阿阁兵乱,乃废帝欲灭阉宦,清君侧。只可惜功亏一篑,未尽全功。”张俭言道:“现在,只剩张让、赵忠等人,苟延残喘。如插标卖首,大将军手到擒来。待诛灭内宦,大将军振臂一呼,何愁天下不该。”

“诚如文台所言。此一时,彼一时也。若涵园一万精兵,为太后所用,三家来攻,如之何如。”董重叹道。

“话虽如此,然俗谓‘双拳难敌四手’。大将军另有二弟何苗,麾下五千胡骑屯于广成聚,亦不成小觑。”董重又道。

“见过孙破虏。”一干人等,齐声下拜。皆出董重幕府,短长干系,何必多言。

“孙坚,见过董骠骑,见过诸君。”一别经年,孙坚赤帻亮甲,威风凛冽。为国讨贼,很有功劳。已是大汉冉冉升起之名将。

孙坚答曰:“略有耳闻。”

长史许攸起家言道:“孙坚讨贼有功,朝廷当委以重担。然距九卿之位尚远。猜想,不日必外放为一州刺史。断不会久居洛阳。猛虎归山,八关阻断。大将军实无需忧扰。”

“江东猛虎孙文台。”何进龇牙而叹,一时髦致大减:“董骠骑得其虎伥也!”

“哦?”大将军何进,遂目光殷切,看向党魁张俭。

见满座人等,目光会聚,张俭悠然一笑:“大将军所患,不过三宫鼎立,相互勾心斗角,政令难出二宫。”

“你我恩若兄弟,何必多礼。”董重把臂相邀:“且领我登船一观。”

“得文台互助,万事无忧矣。”董重终得放心。

“流火天降,麒麟送子。世人皆知,乃天赐福佑,再续鼎祚。一起行来,便是亭中小吏,知太后诞下麟儿亦弹冠相庆,皆有泪流。窃觉得,太后母凭子贵,无可撼动。”孙坚直言天下局势。

董重言道:“年前,海内群仙,聚于蓟国黄金台上四方馆。宫中秘传,何后暗遣道人史子眇,伙同麻姑仙,盗采麒麟之菁,使出千里投怀术,借分布鱼龙之障眼法,授太后孕。日前,太后剖腹产下一子,取名刘儴。文台觉得如何?”

“竟有此事。”许攸冒充惶恐:“泛舟大河,通达四海。洛阳八关,以不敷为屏。其座舰飞云,同水上坞堡。来往大河高低,洛阳津渡无可反对。若从孟津登岸,与董骠骑理应外合,背水一击。万事休矣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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