车夫亦劝:“听闻,只需往就近港津,寻一船商,言北上蓟国。约按光阴,便可举族迁往。汝南饱受黄巾之害,眼看农时已过,青黄不接。年内必有大饥。此时不走,悔之晚矣。”

“可也。”胡玉深谙水性,曾为水贼,结山海之盟。自跟随蓟王以来,已尽去匪气,可称豪杰。

“千万不成!”佐吏连连摆手:“葛陂黄巾,裹挟流民。开春今后,四周抄掠。所过鸡犬不留,片瓦无存。闻已围攻谯县多日。此去不啻自入虎口。”

涡口,乃涡水入淮处。《晋书·武帝纪》:“吴将丁奉入涡口,扬州刺史牵弘击走之。”注曰:“涡口,涡水入淮之口。”

“不瞒兄长,一起上,亦苦思好久。何如宗族浩繁,不忍相弃。”主簿对曰。

《大越史记全书·外纪卷之三·属东汉纪》:“(马援)乃立铜柱为汉极界。援有誓云:‘铜柱折,交州灭。’我每以石培之,遂成丘陵,恐其折也。”又《水经注·林邑记》:“建武十九年(43年),马援树两铜柱于象林南界,与西屠国分汉之南疆也。土人以其流寓,号曰马流,世称男人孙也。”

“横海纛,速让道”。船家旅人,各自嗟叹。不愧第一强藩。

主簿苦笑:“此,便是两难之处。若依兄长所言,我等轻车北上,必先舍宗人而去。今颍川、汝南等地,贼乱又起。门路断绝,南北绝通。若无我照顾,乱世当中,宗人绝难独活。”

看了眼车夫,中年文士这便问道:“愚兄先前所言,不知子相贤弟,觉得如何?”

“士佩远在洛阳,国中数千白毦精卒,无人统领。值用人之际,孤有一心仪人选,欲使公业亲往徵辟。”

“确也如此。”中年文士叹了口气:“若能登四方馆,或有转机。”

见火线野林富强,阴暗无光。

“且入涡口。”郑泰言道。

车夫乃是白身,仓猝让过:“主簿在车上。”

便在蓟国明轮舰队,浩浩大荡驶入涡水时。颍川主簿马车,亦折向谯县。

主簿遂问道:“此是何地?”

颍川通谯县官道。

话说,铜柱是否折断,又何时折断。对蓟王而言,确是个需求略作考虑的题目。依士燮之才,足可稳定交州。待光复中原,再挥师南下,开疆辟土,驯化土人。大汉的星空下,蕞尔小国,就束缚出产力而言,实无存在之需求。

“年前黄巾贼起,郡县荒饥。子相救给乏绝,资食者数百人。乡族贫者,死则为其殡葬,嫠独(孀妇和鳏夫)则助营妻娶。然,‘孤掌难鸣,独木难支’。家中积储早空耗殆尽,眼看贼乱又起,郡县残破,如何能敌?”中年文士言道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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