南宫云台。
此中短长,董太皇焉能不知:“宫中早有传闻,先帝临终之际,于日夜之间,连下二诏。其一托孤蓟王,行兄终弟及。其二,乃书录于《禁中起居注》上,或为父死子继。只恨,并无真凭实据。久而终被人所乘。”
事已至此,董太皇亦无需坦白。这便展颜一笑:“有何不成?”
“既如此,mm亦有奥妙事相告。”窦太皇亦盘算主张。
“洗漱换衣。”董太皇当机立断。
绝望之情,一闪而逝。董太皇强笑:“mm夙来谨慎。此诏,兹事体大。宜当谨慎行事。”
“遗诏安在!”董太皇迫不及待。
云台矗立,易守难攻。旧址重修后,堪比坞堡。且暗设密道,可通城外。二宫太皇,情如姐妹。又曾指天为誓,共扶贵子。董太皇避入云台,理所该当。
“竟有如此之多。”饶是董太皇,亦大吃一惊。
“窦太皇可曾回宫。”董太皇问道。
“竟有此......宫闱奇闻。”饶是窦太皇心有筹办,已目瞪口呆。
说者偶然,听者成心。
“遐想当年,你我指天为誓,共立贵子。时至本日,mm知姐姐之苦心否?”董太皇拭泪言道。
见窦太皇无语。董太皇诈言道:“合肥侯遣使来劝,欲奉我入南阳。毕竟我子,知洛阳生变,恐母被害,才千里传书。若去南阳,可终老乎?”
衡量利弊,董太皇言道:“姐姐有一奥机密事,说与mm晓得。”
董太皇蓦地惊醒。浑身大汗淋漓,心头惊惧难平。又做白日恶梦。
自闻少帝设伏,活捉二戚。董太皇恐为其所害,当夜携宫人迁入云台。只因云台下设密道,若情势火急,可经过马市胡姬酒坊,逃出世天。不必困守永乐宫,为少帝所害。
似蓦地觉悟。窦太皇话锋一转:“已交由稳妥之人,妥当藏之。”
董太皇一声长叹。话已至此,多说无益。且情势所迫,亦无需坦白。
“喏。”
窦太皇不置可否:“关东积怨已久。故扶立合肥侯称帝,与洛阳相抗。徐豫七国,亦如此。然,只需蓟王醒时,传檄天下。关东必不能久持。待徐豫七国,昂首称臣。合肥侯推贤让能,不过朝夕之间。此去南阳,恐难善终。”
董太皇心中暗喜。却面含悲色,详装不知:“mm平静有为,有何奥妙?”
“陛下突然发难,夺二将军权。一朝之政,乾坤专断。然毕竟年幼。不知轻重,行事恐失公允。还需mm操心。”董太皇言道。
言及此处,董太皇终究问出心声:“以mm所见,天下将为那个所得。”
“已回宫多时。”中大夫答曰。
“西园早与北宫分开。仅与濯龙园水路相连。表里碧水环抱,足保何后并麟子安危。”董太皇亦慨叹:“何后自入园守丧,饱读宫中藏书,知行倍增。闻少帝兵变,谨守宫门,心无二用,抚养麟子。谋定而后动,与先前不成同日而语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