华雄亦草泽出身。以己度人。收拢流民,招募乡勇。扼守自保,必是豪杰。换言之,太后母子,一时半刻,当无恙。
便在此时,小将已稳握长杆。手腕一抖,雪亮刃尖如灵蛇回闪。
人马交叉,弧光乍起。
堡中盗贼答曰,高傲水退后,多有邻近郡县人氏,乱入掘地。据小长安之一干人等,出身汝南。小长安渠帅,少有勇力。连番撕斗,未闻败绩。这才将号称“小长安”的富庶聚落,据为己有。后收拢流民,掘聚中器物发卖。又招募青壮乡勇,渐成气候。
“喏!”贼酋领命出帐。
汉儿竟与胡儿比骑射。班门弄斧。
墟中两侧堆高,包夹狭路。居高临下,上风占尽。
白龙神驹,越岭翻山,如履高山。何如双陌生疾,昏黄透光。已不堪骑乘。然历经驯养,似与小将情意相通。单手操缰,带路白龙。
摆布二骑,断首冲天。不等淋下血雨。小将一矛刺穿第三骑胸背。
白袍小将,已至小长安聚下。
小长安帅,长戈斜立。
贼人苦无良马。唯远远缀在马后,胡乱射击。
“似正冲我等而来。”头子急道。此等豪杰,焉能坐视单骑赴死。
秦胡马队,仓猝勒马。
“勿要镇静,且听我号令。”小长安帅已盘算主张:“取我刀镰戈。”
闻此将令。营中秦胡兵,倾巢而出。
但见一道电光,自三点寒芒中,穿心而过。
一人一戈,将追兵杀尽。
小长安帅,独立门前。任由怒马奔冲,岿然不动。
大半追兵,就此放弃。
秦胡骑,中军大帐。
三箭如品。连人带马,迎头射来。
便有一人,手持长戈,阔步而出:“速进!”
所谓独木难支。何方神驹,竟能奔于独木之上。俗谓“眼不见,心不烦”。许白龙恰是此因。
小长安聚,西北十里,一座烧毁坞堡。
且与普通贼寇,胡乱堆挖,全无章法分歧。小长安聚,扼淯水之湾。堆土成障,环绕陷坑。易守难攻。
浑身披甲,翻滚坠入深坑。即便不脑浆迸裂而亡,亦骨折筋断,断难再战。幸运无伤,待手脚并用,爬上空中。小将早已远去,望尘莫及。
便有贼酋答曰:“并无动静。”
小长安亦不例外。
标兵抽刀,摆布夹攻。
稍后,三千秦胡铁骑,亦尾随而至。于聚外郊野,扎下营盘。
特别墟外陷坑。大小不一,星罗棋布。唯有一条盘曲门路,可通车马。
秦胡马队,躲闪不及。大好头颅,劈面削去。
渠帅眼中乍现精光:“单骑冲营,何其豪勇。”
又问小长安聚中,贼人来源。
白袍小将不疑有他。纵马入墟。
左手挥弓,拨去三箭。小将右手,另捉长兵。
断发如韭,**如鸡。
闻小将正奔中军大旗而来。胡轸怒不成遏:“游骑追击。”
后骑挥刀杀至。
遥见小将破围而出。胡轸何止面上无光,险喷出一口老血。
马队全无用武之地。
人马翻滚撞地,血喷如雨。
南阳本是盆地。开阔如砥,正适马队冲杀。何如各处土丘深坑,皆为盗贼所掘。特别靠近城池、邑落、坞堡,盗洞密密麻麻,不成计数。深坑与深坑之间,多以吊桥悬梯,零散搭建。盘曲迂回,目炫狼籍。
“聚中渠帅,何所言?”董旻问道。
逼问堡中盗贼。知日前,有洛阳车驾入小长安墟中,引群盗竞逐。必是何后一行无疑。
果见一人一马,自北向南,撞入连营。
“喏!”头子自去。
白袍小将,奔冲而过。将标兵杀尽。
恰逢盗坑各处,艰险通行。常有马匹临渊却步,追兵猝不及防,纷繁抛落马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