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事无解。

“董骠骑,意欲何为?”二人皆外戚,故王斌直言相问。先前,天子亦有迁回旧都之意。与王太师不谋而合。不料日前,董骠骑入宫相劝。令天子勿再轻言迁都。本日散朝,王太师求问迁都事件。天子便饰辞,关东初定,时有不宜,而婉拒。

此时,朝廷已东迁甄都。

一言蔽之。时下甄都朝堂,二党相争。另有外戚,欲趁机起势。

董重笑答:“乃摆布逢源之计也。”

自随朝廷东迁。王美人兄王斌? 因护驾有功,升执金吾,封都亭侯? 食邑五百户。论血亲,王斌乃天子母舅,亦是董侯信赖之人。何如赵国王氏,并非豪族。甄都朝野,皆无权势。故王斌不封大将军。

“今曹孟德掌兖州,麾下数万雄兵,扼守枢路。岂能轻放天子西去。”历经海海沉浮,董重亦知行倍增。与先前混吃等死,不成同日而语:“若起兵祸,天子危矣。”

王斌此来,亦是董侯表示。

此时如坐针毡,只因气力不济。

董重答曰:“重回旧都,上公之争,虽可解。然,天子又当如何?”

此亦是天子授意。洛阳时,董重与董卓,沆瀣一气。被贼臣表为大将军,以继何进身后之位。然待董卓被杀,满门伏法。麾下西凉诸将,转投史侯。董重一夜兵马散尽,只剩孤家寡人,惶惑不成整天。因而上表请罪,将大将军印绶还回。然却再无下文。

“无它。”荀彧一语中的:“奇货可居,善贾而沽而也。”言下之意,董重之以是甘为弄臣,奉养天子摆布。不过欺天子年幼无知。欲行挟以自重。恰逢甄都党争。且看王太师并曹太保,何人价高。只需令董重重掌权益,便将天子贩出? 又有何妨。

换言之,党争无解。唯退而求其次? 与弄臣缔盟。只需稳住天子? 罢王太师朋党? 迁回旧都之意。如此? 曹孟德便可行缓兵之计。先灭吕布? 再逐袁术。一统关东。当时? 挟天子之势成。王太师亦不敷为惧也。

“闻大河解冻,蓟王当引军西行。顺下羌身毒道,攻伐身毒。”程昱言道:“当防太师朋党,先发制人。”

荀彧考虑言道:“卑贱窃觉得,太保所慕,非太师之权,乃太师之名也。太师尚不及花甲,已名重天下。太保……”

荀彧言道:“何不劝太保归老。”

“文若良言,我已尽知。”曹操出身官宦之家。察言观色? 摆布逢源。自故意得。如何与权贵订交? 曹孟德如鱼得水,深谙此道。

王允总朝政。车骑将军吕布辅之。仍称其董骠骑。朝野遂成默契。

若只是好处之争,倒也罢了。裹挟私家恩仇,断难分身。

“文若,所言极是。”曹操又问:“然,本日朝会,朋党相争。政令不出,该当如何。”

其父心机,曹操焉能不知。时人重名,珍惜羽毛。王允出身王谢,一日千里,王佐之才。忠贞不平,为国除贼。不管出身、经历、皆远非曹嵩可比。且论年纪,小曹嵩十岁不足。年长位卑,申明不及。曹嵩与王允,便是所谓“既生瑜,何生亮”。说到底,还是心态扭曲。

毕竟年幼。拒王太师,天子亦心生怯意。坐立不安,遂命王斌登门相问。

岂料风云突变。

董重开中门? 迎王斌入府。

曹操眼中? 一闪锋芒。

荀彧苦劝:“明公当知,实非王太师之过也。”

曹操苦笑:“阿父花甲之年,尚不及七旬,如何归老。”

更加王允,保全大局,不与相争。高风亮节,更令曹嵩愤激。寺人以后,乃曹嵩没法躲避之诟病。便是其子曹孟德,亦常耻于出身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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