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话,发自肺腑。更助甘夫人,果断留守之心。

“且速归。”甘夫口出惊人之语。

这便言道:“夫民气胸百姓,乃主公之福也。”

何苗这才觉悟。何后今之所虑,已非为己,而为麟子也。且亦如所虑。蓟王乃不世之明主。麾下皆治世之名臣。年不及而立,已有王子百余。

“明知入彀,亦不成独行。”甘夫人言道:“秦胡贼兵,为祸之烈,尤甚盗贼。若知我未中此计,必杀人泄私愤。当时,坞堡表里,血流成河。亦延祸公子,性命不保。”

事已至此,多说无益。

待安插安妥。坞堡吊桥缓缓降下,华雄引一什王骑,出城策应。

“喏!”世人佩服。

华雄抱拳求问:“当如何行事。”

遥见甘夫人一行,去而复返。阴瑜急来渡口相见。

且与阴氏有送葬大恩。于公于私,既入阴氏坞堡,阴瑜自当护其全面。

“坞堡能容人多少?”

阴瑜答曰:“不下数万之众。然存粮却不敷以久持。”

甘夫人言道:“若百姓皆因我母子,逃亡新野。另有何脸孔,再见蓟王。”

“贼人摈除墟中百姓,皆投新野而来。我若单身流亡,必延祸百姓。”甘夫人答曰。

“敢问夫人,欲往那边。”阴瑜问道。

“夫人不成。”华雄仓猝进言:“此中必伏有贼人细作。阴怀利刃,夜开城门。此战危矣。”

因而,甘夫人母子,乘船先行。与华雄等人,襄阳相会。

舟行数里,忽见流民漫山遍野,奔逐哭号。似皆往新野而去。何后遂命陈到扣问。

问清甘夫人意向。阴瑜自去安排舟船。

“计将安出?”何苗忙问。

“‘来而不往,亦非礼也’。贼人既出嫁祸江东之计,我等又岂能‘无计可施’。”何后似有定计。

“欲往鲁国。”甘夫人答曰。

“服从!”华雄大喜而去。

是夜,阴氏坞堡,中庭。

车入坞堡,与华雄等人相见。

“如此,当南下襄阳,舟入汉水,再入淮泗,朝夕可至也。”阴瑜言道。

赵云、陈到,自无贰言。因而重回新野。

“此乃嫁祸之计也。”阴瑜劝道:“夫人若留,正中贼人狡计矣。”

传言,甘夫人乃蓟王妃嫔。另有传言,甘夫人乃出大汉深宫。

虑及有赵云、陈到二人随行。甘夫人母子,自保无虞。华雄自不反对。

“百姓速入坞暂避!”

华雄又岂能例外。

何苗言道:“贼人知我等送葬阴氏,故有此举。”

“不成。”何苗进言道:“明知贼人摈除百姓,行嫁祸之计。夫人焉能自投坎阱。”

“悉数放入。”俯瞰遍野哀鸿,甘夫民气生不忍。

“诚如夫人所言,若无游商贩运,贼人亦无从久持。”阴瑜暗自惊奇。不料甘夫人竟有此见地。

日出时。五百精骑,一人双马。携长幼千余,奔入坞堡。

华雄并陈到,领五百王骑,重返小长安聚。

陈到照实通禀。

虑及此处。何苗不由心生慨叹。话说,少帝亦出何后。若能如对麟子这般珍惜,少帝又岂会与生母不亲。反与养母靠近。

甘夫人母子,洗漱换衣。与阴瑜堂内相见。

“都尉且放心,此乃‘开门揖盗’之计也。”甘夫人道破心机。

华雄亦是豪杰。自投奔蓟王,守备函园。周遭袍泽同僚,皆思百姓之所思,急百姓之所急。函陵令鲁肃,更爱民如子,名守之姿。身临其境,耳濡目染。所谓“近朱者赤,近墨者黑”。

“贼人粮草何来。”甘夫人又问。

“如公子所言。”甘夫人不置可否。

他日裂土封国,必有弃取。若让阿斗背负此恶名,恐为千夫所指。弃万民于不顾,有其母必有其子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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