打扫疆场,埋葬尸骨。自有流民帮衬。搜刮随身之物,亦是人之常情。阴氏坞堡,一战成名。无贼人勒迫,南阳各墟流民,皆奔新野而来。
“华雄劫营放火,辎重皆失!”败兵哭号。
一众贼酋,接连毙命。不等周遭来救,一闪刀光。
“何人竟有万夫不当之勇。”杨定仓猝诘问。如果蓟国义弟,此战断难与敌。
“有理!”陈到纵马追上,追斩一首。
不等过桥,已死伤大半。坠落壕沟,死于尖刺者,不计其数。
“何来救兵。”董旻猜疑。
自中庭顶阁目睹。甘夫人言道:“速遣人顺下港津,寻觅横海舰队。”
周仓、裴继,正逼问一逃命贼酋。
士气刹时崩溃。便有贼人不管不顾,欲反身逃回。何如摩肩接踵,前胸贴后背。情急之下,竟猖獗砍杀火伴。只为一条活路。
毙敌数千,死伤过万。华雄背后一击,得赋税辎重,充足半月所需。
见二人一问三不知。杨定等人,心生鄙夷,却面色不改。董旻混吃等死,便也罢了。为何胡轸竟也沦落至此。公然近朱者赤,近墨者黑。
南阳大水,牲口皆亡,苦无马匹。陈到少年豪杰,步骑皆宜。得战马如虎添翼。
却无人敢应。
“禀将军,救兵已至城下!”
胡轸亦拥戴道:“甘夫人屡有神助,非战之罪。”
便在此时,忽有帐下来报。
“何事惶恐。”胡轸呵叱。
再低头,贼酋已断气。
茫茫人海,举目皆贼。
得秦胡良马数百匹。
撤除粮草辎重,甘夫人又命人尽收槛车、辎车、辒辌车(注①)等,简朴改革成营房马车。载老弱妇孺,引兵南下。
“哦?”杨定疑道:“裹挟流民,日行不过数十里。何不挥兵掩杀,令其自乱阵脚。”
“甘夫人安在。”
“事不成为,速退!”董旻六神无主,如何再战。
待华雄押运粮草辎重入堡。赵云并陈到同归。
本觉得甘夫人轻车逃亡,手到擒来。岂料南阳一地,鱼龙稠浊。英杰辈出。更有白袍小将,横空出世,万夫莫敌。
“本来如此。”二人终是放心。
“猨臂骈胁,狂趭犷猤(kuáng jiào guǎng guì)”,并驾齐驱之虎将也。
“喏。”阴瑜领命自去。
“铁胄雉翎,披甲急走者。”赵云电射而出,一矛刺死。
“先前避入阴氏坞堡。今早标兵来报,正引流民南下襄阳。”
“追杀贼酋。”
事到现在,如之何如。
“董卓兵马,又在那边。”
“报——”便有败兵披血来报:“大事不好。”
“你我同气连枝,自当守望互助。不必讳饰。”杨定转而言道:“甘夫人今在那边。”
二人登角楼俯瞰。果见旗号蔽日,列队铁骑。
“杀此獠者,赏令媛。”董旻怒急挥鞭。
陈到又抽腰刀雁翎,刀剑并举,追砍群贼。
杨定又道:“可知曹、袁二人兵马,今在那边。”
宛城大营。
南阳盗贼,望风而逃。不敷为惧。
新野淯水河谷,岸上密林。
“可还不足力。”
“沿途追索,暗中互助。”周仓仍不断念。
堡内高墙林立,曲径迂回。高阁抽梯,弓弩守备。贼人困于死地,堵塞难行,高低夹攻,腹背受敌。更加盗贼多习骚扰,不善攻城。再加陈到,手起刀落,砍菜切瓜。
兵马未动粮草先行。
故沉默无语。
“也好。”
豫州不南不北,处中原要地。汝南更多行伍世家,岂能不习弓马。南北各有所长,皆在水准之上。
“多数已逃入宛城。”贼酋答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