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乃天意也。
何苗心如乱麻,却又无可何如。
“襄水横栏,铁蹄深陷。只需到达河滩,铁骑再无用武之地。”华雄言道:“董卓麾下凉州大人,久历疆场,焉能不知此中短长。必先发制人。”
见苦劝无用,赵忠点头自去。
“寻高坂安营。”
“喏。”
出军帐。华雄翻身上马,径直入马车营地。
一山不容二虎。卧榻之侧岂容别人鼾睡。
“声东击西,半途而击。”甘夫人赞道:“虎将用计,必收奇效。”
“樊城可有兵马。”华雄又道。
所谓“金口玉言”。又说“卑不谋尊”。
“喏。”便有军司马领命自去。
换言之,南阳流民,皆觉得。神智夫人,乃天宫女仙下凡,救万民于水火当中也。
“未见蓟国白波大舡。”标兵答曰:“问过来往船家,言或已至夏口(江夏)。”
“万中之一。”
少顷,便有赵忠,大声通禀。流民皆随神智夫人,西去邓城暂避。
“真真假假,假假真真。”甘夫人言道:“真假莫辨,乃此中真谛也。”
这日被赵忠窥见。遂暗中安慰:“岂不闻,背水一战,向死而生乎?”
“事不宜迟,且依计行事。”
何苗点头反问:“垂白叟竟也无惧乎?”
“不成。”华雄仓猝劝道:“夫人母子,安危为重。岂能轻身涉险。若被贼人所乘,悔之晚矣。”
“此乃分兵之计也。”华雄遂言道:“贼人所求,乃夫人母子。猜想流民中必有细作,沿途通风报信,只需如此如此......”
刘表恩威初立,鞭长莫及。
“千牛刀者,利刃也,取厨子解数千牛而利刃不顿(钝)为义”。
且何后如何能自降身份,再嫁蓟王。唯有以死明志,行托孤之举。
不说便也罢了。何苗听闻,一时面如死灰。何苗刀锯余人,存亡早置之度外。何如心牵甘夫人母子,如何能见死不救。
“邓城在樊城西北十里。据此处约五里。天气渐晚,恐难至矣。”摆布答曰。
赳赳武夫,立于窗下。向甘夫人通禀。
先帝垂死之际,连下二诏。且二诏又各自传播,未遭人灭口。
“都尉可还记得,河谷弃棺否?”甘夫人反问。
“去此不远,西有邓城。春秋时,乃邓国故都。后为楚所灭。今汉置县,亦毁于南阳大水。可命流民,西去城中避险。”
“襄水之上,可有水衡都尉舰。”华雄仍不断念。
“父死子继,兄终弟及”。遂成完美“皇位因循闭合环”。
环顾世人,华雄目光如炬:“诸君可愿随我破敌。”
华雄言道:“我等距樊城,一日路程。不料水衡都尉亦距樊城,朝夕水路。”
所谓“病急乱投医”,“老迈抱佛脚”。拯救稻草,不成轻弃。再加贼人,推波助澜,成心为之。因而扶老携幼,齐奔神智夫人而来。
“报——”三十里外,胡轸、董旻,**、李蒙、王方,领一万秦胡铁骑,已尾随而至。
众目睽睽,只眼可辨。
“无妨。”甘夫人又道:“我母子,有赵云、陈到二人保护,自当万无一失。”
终归温饱起盗心。先前凭借贼酋,待掘尽积财,又被轰出。不得已,唯有以讹传讹,道听途说。跟随『神智夫人』,南下乞活。
邻近傍晚,尚未日落。因而漫山遍野之流民,又追神智夫人车驾,转去邓城。
“甘夫人正转往邓城。”
襄阳及樊城二城,隔汉江相望。后代双城并立,合称襄樊。今刘表新筑州城,襄阳尚未完工,樊城乃北岸重镇。何如南阳大水,亦被涉及。垣墙坍塌,百姓南下避祸。后被刘表所驱,于南岸另筑襄阳居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