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大哥……”潘璋正欲出言相劝,张郃不由分辩,已命胡商取来券书,签章画押。

话说,此队锐士,安眠奴市,作价不过百金。展转蓟国,竟暴涨十倍。赢利之丰,令胡商始料不及。早知如此,何不将市中大秦兵士,发卖一空。心念至此,不顾雪通衢封,连夜出走。赶在蕃邸胡商闻风而动前,经过居延外道,抢先返回。欲将奴市大秦兵士,尽数贩来楼桑。赚取十倍高价。

“张大哥岂不闻,居延属都城尉之事乎?”

“此言当真?”潘璋拍案而起。

古时驻军,主帅帐前树牙旗,觉得军门,称“牙门”。

“不成。”潘璋笑道:“烦请作价。”

“贤弟所言极是。”张郃虎目,一闪星芒。

须知。千万巨资,几是张郃一年薪俸。张合今为军司马,秩比千石。月谷八十斛,年九百六十石。另赐民爵十二等之“左更”,岁俸六百石。授田七十八顷,授地七十八宅。另有外洋三登美田,七十八顷。别的,另有武功爵傍身。

楼桑蕃邸大秦锐士之事,稍后亦为秦后所知。遂遣人入虎帐一见。其中详情,不敷为外人道哉。

“恰是。”潘璋这便将许氏兄弟诸事,事无大小,和盘托出。

类比军门都尉。顾名思义。牙门者,门牙也。上插牙旗。感化与瓮城类同。属于小型坞堡。为大营防备。

“国中豪杰,何其多也。”朱桓慨叹。

闻此言,张郃落杯问道:“莫非此事,尚无定论。”

所谓“千军易得,一将难求”。胡商万里迢迢,横穿丝路,若非大秦锐士一起护佑。恐早已被胡匪所害。正因深得其利,故深知其用。蓟人崇文尚武。面前少年公子,必出自行伍世家。蓄养私兵部曲,亦屡见不鲜。故才开价甚高。

安设好大秦锐士。张郃并马超等人,遂相约一聚。

“军中亦有传闻。”张郃言道:“然,幕府封国并立。恐难如愿。”

“闻大哥积功,距擢升校尉,不过天涯之间。却不知,究竟何所差?”席间,马超问道。

见胡商目瞪口呆,盗汗横流。

蓟国四百城港,新鲜民生。所堆砌出的繁华鼎盛,万千机遇。单从马超,便可窥见一二。

一言蔽之,终有增益。

“便赠于公子如何?”胡商确有眼力。称马超为足下。却呼潘璋为公子。

“敢问足下,此队锐士,作价多少?”见机已到,潘璋笑问。

“独差先登之功。”张郃答曰。

然,所谓有得有失。张郃久经疆场,百战老将。且与蓟国诸校,特别蓟王二位义弟熟悉。经常被借调,随雄师南征北战。功劳堆集充足。唯差先登首功。

“闻开春,王上欲亲提雄师,南下身毒。张大哥何不随行。”潘璋动静通达。言出必有所指。

《国语·齐语》“执枹鼓立於军门。”注曰:“军门,立旍(旌)为军门,若今牙门矣。”

存亡之交,马超亦不客气。家中楼院,无可安设。遂交由张郃领入虎帐。临时居住。待马超退隐,再交还不迟。

马超笑道:“黄肩弩已可穿此盾。况床弩乎?”言下之意,此弩,并非最强利器。

张郃一年所得,可想而知。

胡商幡然觉悟:“足下所言极是,鄙人受教。”

“如此甚好。”马超言道:“我等当助张大哥,得偿所愿。”

“然也。”潘璋笑答。

潘璋嘿声一笑:“摆布中垒校尉,赵云、陈到,皆成心此职。另有许氏兄弟,不成小觑。”

武功爵,除能于军市充抵变现外,亦是军士进身之阶。

谓獠牙利爪,猛虎之威。充当牙门将者,必是军中万夫莫敌,豪勇之士。衣不卸甲,枕戈待旦。以备随时上阵搏杀。如史上赵云,便为季汉牙门将。后演变成主帅亲随偏将、副将之职。非亲信不成领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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