蓟王回宫,王城有主。

“绣幄鸳鸯柱,红情密、腻云低护秦树。芳根兼倚,花梢钿合,锦屏人妒。东风睡足交枝,正梦枕瑶钗燕股。障滟蜡、满照欢丛,嫠蟾(嫦娥)萧瑟羞度。”

“外姑(岳母),可有动静。”刘备随口一问。

“中书令。”蓟王朗声言道。

“如小弟所言。”甯贵妃答曰:“阿母若想见我,何必去寻。”仙门行事,便是如此这般。缥缈天然。

南港千人千面,四海承风。船商会聚,车水马龙。此便是河港之便当。既便于种田,又利航运。西林港,受困阵势,难行大舡。南港居王国当中。通畅千里蓟国渠。更加爵民、高官,十万楼台,会聚京华。乃首屈一指,王兴之地。

路子西坞时,蓟王特地挑帘旁观。见张郃、马超等人,正心无旁骛,练习构造兵器。心中这便了然。

蓟国四百城港,皆已点亮街灯。盐渍立木,外裹青釉筒砖。上设琉璃枝灯。日入扑灭,日出燃烧。四百城港,堆光如昼:“金碧楼台阁暮烟,彩虹双影卧漪涟;云铺物外无尘地,月满人间不夜天;细柳千门维画舸,华灯两岸度鸣弦;清狂亦有黄冠客,不负神仙载酒船。”

“传孤敕令,为子钱十家,录入辅汉大营名籍。”蓟王金口玉言。

时下“名籍”,乃是统称。编户齐民,称户籍。莘莘学子,称士籍。幕府营士,称营籍。分门别类,不一而同。名籍便是身份。子钱十家,入籍幕府。可随蓟王南征北战,军市为商。此生无忧矣。

蓟王悄悄点头:“来日方长,亦无需急。”

俄然罢了,一笑了之。

话说。蓟王宫,亦有孀妇再嫁。如卢暒、郑天生,先前皆有子嗣。蓟王已传王命。凡继子,继女,当与王子、公主比同。入宫觐见,无需尊“王上”或“父王”。宜称“阿父”,“父亲”。

待中书令大声唱报,百官列队划一,恭迎王驾。而后伴驾出大平座,入琉璃暖阁就坐。

巨马水,四时长流。盛暑寒冬,热胀冷缩。三足踆乌,已入鸦巢船厂,保护保养。蓟王换乘雏鸦号,自白湖水军大营出砦。顺下濩淀水,泊入南港。

用餐毕。蓟王单身回合欢殿。侍寝七妃并二女仙,已候多时。

军市之繁华,不在贩子之下。

实无需。次次三拜九叩,山呼万岁。

再乘王驾,直入宫门。

号角雄浑,王旗升空。

正腊假期。百官无需入宫,自行车驾前去。入演武场,自升五重殿恭候。殿中温润如春,与同僚闲情逸趣,别有高雅。

多年前,为大赏洛阳百官,蓟王曾于上林苑,专开军市。市中珍品,琳琅满目。引朝野高低,争相采办。转手洛阳金市,赢利数倍乃至十倍。正因亲眼得见,子钱十家,遂默记于心。当时,子钱利大,不忍轻弃。现在,清汤寡水,弃不敷惜。才有本日,豪掷十亿。有求必应,获得营籍。

翌日晨。蓟王抽身下榻,沐浴换衣。入无极殿用早餐。天光大亮,遂携三后,移驾楼桑,旁观演武决胜。

王宫,又是另一番气象。

移驾回宫。

场内、场外,万事俱备。这才放观众入场。王驾先入先出,亦是礼法所规。特别大庭广众,众目睽睽之下。蓟王化繁为简,不欲劳师动众。亦是明主风采。

明日一战,马孟起当立名。

“喏。”中书令领命。稍后,传令于门下署。由南閤祭酒许子远,亲为世人入籍。待书文齐备,子钱十家,便可如愿入军市。

蓟王俄然起意。话说,待凿穿羌身毒道,攻灭身毒。择一林壑尤美,水草丰沛,易守难攻,又水陆冲要之地。立幕府兵车大营。命麾下兵卒,或一伍,或一什,外出平乱剿匪,讨伐余贼,抓捕仆从。诸如此类。日于报亭,列举各项任务,开出丰富赏金。可比冒险史诗乎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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