列队登车时,二位国相,亦出言鼓励。许攸受宠若惊。

许攸所谋,恰是三让徐州。

言罢,昂但是去。

“左中郎将,意欲何往?”背后董侯稚声发问。

黄门令左丰,伏地答曰:“董……董丞相。”

中丞贾诩,起家奏报:“祭酒所言,尽善尽美。臣附议。”

“如何?”蓟王环顾群臣。

声响处,遂引董侯侧目。

“……喏。”杨彪一时遍体生寒。

却不知,陶谦可否久持。

谓“芙蓉万里潇湘路,雏凤清于老凤声”。新人自当发新声。不然如何能与旧臣争。

“但是算无遗策,贾中丞。”贾诩名满天下,麋竺焉能不知。

“宫门外,有自称庞舒者,密信奉告。言,将军夫人轻车出园,被掠入万岁坞。”左丰之言,不啻好天轰隆。

吕布蓦地止步。头也不回:“杀贼!”

“为今之计,该当如何。”话说此计,蓟王不陌生啊。

“恰是。”蒋干博闻,麋竺自不料外。

待罢朝。肱股重臣,万石国老,路过真二千石列时,皆面露赞成之色。

诚如糜竺所言,四周受敌。左支右绌,疲于奔命。战乱一起,徐州必亡。

三今后,蓟王得报。遂专开朝议。

“陛下?”杨彪惊问。

吕布等,正伴驾摆布。

小黄门言毕自去。左丰面沉如水,赶来与吕布相问:“敢问左中郎将,庞舒此人,识否?”

“臣等附议。”群臣拥戴。

蒋干欣然点头:“陈元龙既有先见之明,当可与中丞比肩。”

“卑贱,受教。”许攸心领神会。

董侯眼中,似有慧芒闪过:“左中郎将,欲杀何人?”

“主记明见。”麋竺又道:“曹兖州,心向寿春。必视徐州如囊中物,予取予求。稍有不慎,人财两失。”

杨彪大惊,亦顾不得君前臣仪:“速速拦下。”

“徐州必出,有识之士。”中丞贾诩叹道。

蓟王悄悄点头:“当如何施为。”

位卑言轻,莫过如此。

吕布肝火中烧,已全然无顾君臣之礼,回身出殿。

“右相何故知之?”许攸不敢辩论。

蒋干试言道:“陶使君自入徐州,很有政绩,深得民气。屯田大成,‘粳稻丰积’。吏民多已归附。窃觉得,此时相托,言之尚早。”

“既明且哲,以保其身,夙夜匪解(懈),以事一人(周天子)。”乃出《诗·风雅·烝民》。右相之意,尽在诗中。

汗青公然,惊人类似。

“迟恐不及也。”毕竟置身此中。徐州表里诸情,麋竺知之甚祥:“下邳贼阙宣未灭,泰山贼几欲复起。更加曹兖州,客军远来。人吃马嚼,破钞颇多。然却陈兵不动,鲜与贼比武,反讨要粮草不竭。陈元龙言,此乃『喧客夺主』之计也。”

便有小黄门,趋步入殿,与黄门令左丰私语。

“然也。”蒋干离席相扶。

“谢主记,成全之义。”麋竺深谢。

待前线无人,这才迟迟出殿。

蓟王从谏如流:“依计行事。”

“且慢。”不料董侯,竟出言禁止。

许攸如临大赦,竟全无沾沾自喜。之以是如此谨小慎微,只因强手如林。稍有不慎,贻笑风雅。累及申明尽毁,更加主公所轻。悔不及也。

许攸答曰:“诚如中丞所言,九州之地(徐州古为九州之一),必有大贤。如陈登、麋竺者,居高位而忧百姓,可引为内应。徐州水陆通达,津港辐凑,海市顺下,可充耳目。陶使君亦非庸主,当有一战之力,断不会速败。凡兵起时。只需遣一人千里求援。焉能见死不救乎?”

送走糜竺,蒋干遂六百里传书国中。细说详情,自有王上决计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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