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朱儁。”
落座后,大将军自会先容。
待二人相互见礼。刘备又顺次先容东席。
之前只是个小地主。现在是一国之君。
“举手之劳,何足挂齿。”刘备笑答。
妇人取白绢在手,一眼扫过。不由一惊:“何人送来的礼单,竟如此豪阔。”
说着,又话锋一转:“一郡之守,乃二千石高官。我二人又非名流,人费二千万的‘修宫钱’必不成少,亦不成免。敢问大将军,是否也为下官出了这笔钱。”
见日已正中。刘备便留二人午宴。
“阿父急唤,所为何事?”妇人恰是程璜养女,陛下食母程夫人。
所谓有利不起早。大将军亦善运营。所谓先投资,后收益。是否想借我等之手,搜刮民脂民膏。犹未可知。故而要劈面言明。若真是如此。此官不做也罢。
“然也。”刘备悄悄点头。
“未曾。陛下只喜幼女。年十四到十八为好。一旦年过十八,便弃之如敝屣(bì xǐ)。”妇人照实答道。
解下配剑,交给随身侍卫。新任上郡太守朱儁(jùn),清算衣冠,随婢女入内。
因而修身,齐家,治国;利己、利民、利国。
“利国、利民、利已。亦有短利、中利、长利之分。”
“大将军之意,下官已尽知也。”二人双双拜伏在地。
朱儁长跪抱拳:“儁冒昧前来,乃为谢大将军保举之义。”
“回禀大将军。诚如所言,二地城池尽毁,民生凋敝。食不充饥,衣不避寒。尚且不能自给,如何还不足财。人费二千万的‘修宫钱’,下官必没法偿还。”朱儁干脆直言。
“既如此,你可愿为老父做一事?”不等妇人开口,程璜又道:“事成以后,绢上财贿,你我平分。”
“皇甫嵩。”
饮了口香茗,刘备又道:“今并六县为国。为蓟国之君,又兼都护西域辅汉大将军。所求,乃利国也。
“坐。”老者不是旁人。恰是曾多少时一人之下,万人之上,权势滔天的‘程大人’,程璜。
自被曹节等人逼迫就范,害死两位半子后。程璜亦受连累,被众内官合力架空出权力中枢。而后便一向称病不出。居家静养。
“尚可。”妇人顿了顿道:“彼时奶涨,令其吮之。后结为‘对食’。相互取乐。”
“二位太守何出此言?”刘备面露惊奇。
谒见?(yè jiàn),先投名刺,而掉队见。
穿天井,登前堂。除履入内。只见辅汉大将军正襟端坐,自居主位。西席有客。东席亦有三位亲信重臣作陪。
二位太守,之以是一前一后,登门拜访。便是此意。
覆巢之下无完卵。汉庭存在,蓟国才气存在。若改朝换代,刘氏诸侯国亦会被代替。北地与上郡,虽皆不属蓟国。倒是我大汉国土。管理好二地,亦利于蓟国。
步队中,便有一中年儒士称谢入内。
“身欠巨债,却无觉得报。此去心中难安。”朱儁亦道。
盖因后代少建门楼。
“本来是他!”妇人眸中精光毕露:“所求何事?”
“辅汉大将军,蓟王刘备。”一夜未眠的程璜,哑声,逐字说道。
“下官谒见辅汉大将军。”朱儁长揖及地。
“我来为诸位举荐。”刘备先先容西侧首席:“新任北地太守。皇甫义真。”又指向次席:“新在上郡太守朱公伟。”
翻身上马,便有一人进前抱拳。
来宾与府臣相互见礼。这便先容结束。
“我与大将军素昧平生。敢问大将军,因何保举下官。”
一队劲装骑士,在辅汉大将军府门前勒住马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