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此,大将军自保无虞。待何太后垂帘称制,不过是削爵罚俸,略作惩戒罢了。不出数载,便可官复原职,一门显赫。

“便是此宅。”小黄门安絜贴窗窥测,认出先前秦太仓所居旧宅。

黑暗中只听上弦声,此起彼伏。蹄声如雷,箭似水泼。不知有多少人马。便是何府死士,亦不敢螳臂当车。四周藏身,遁藏乱箭。慌不择路,死于乱箭之下,又遭铁蹄车轮碾压者,比比皆是。

门前保卫摆布遁藏,惊魂未定时。便听身后机簧声又起。

若不能杀张让、赵忠,剪灭活口。且看今后大将军何进,如何自圆其说,堵悠悠众口。

何进一石三鸟之策。即便悉数达成。然只需少帝仍在,皇位便轮不到麟子。蓟王忠义双全,又岂能公私不分,轻言废立。

“喏!”标兵得令而出。

然若沉思。少帝之于张让、赵忠等十常侍,又何尝不是,奇货可居。

“妙极。”周泰大喜:“善水者先,其他顺下。”

“生于商贾之家,朕之幸邪?”登车前,少帝仰天长叹。

便有亲信进言:“恐有密道,亦未可知。”

撤除少帝身边,戍职宫官,文武百官,皆别居在外,不知宫内详情。待三今后,宫门再开。大将军早已清算好统统。当时,便矫称二宫太皇、乃起码帝,皆为寺人所害。再杀玉堂殿中卢植、王允等人灭口。死无对证。

只需张让裹挟少帝,投奔函园二崤城。此局,大将军构造算尽,亦难求一胜。

“报——”标兵飞奔来报:“张让挟陛下,乘构造兵车,破围而去。”

再者说来,此去函园辟祸,亦是上佳之选。云台殿杀声四起,永乐宫烈焰冲天。登临顶阁,一览无余。太仆卢植,侍中王允,久历朝堂。焉能不知此中凶恶。阿阁兵乱时,便有流言甚嚣尘上。大将军背刺废帝,才被削去一耳。足见胆小包天。本日所为,亦符合道理。

“喏!”麾下精锐,轰然应喏。

何进瞋目圆睁。将手中竹书一把撕碎:“洛阳城门皆在我手,又能逃到哪去!”

见拒马障道。突前构造箭车,射击骤停。便有两辆兵车,摆布超出。黄门车夫纵马扬鞭。驾车重挽马,抖擞四蹄,迎头撞上。类割草车的前吊臂,装有锉刀装角,形如后代火车头前排障器。先将拒马拦腰撞断,再铲出通路。扬长而去。

不等步虎帐士,举刀杀入。驷马兵车,已崩乘而至。开道头车上,黄门死士,咬牙踩下踏板。厢内机簧鸣响,机干系弩,摆布攒射。箭如飞蝗,疾如雨泼。血花迸溅,惨叫连片。集合在宫门表里,不分敌我,悉数射杀。构造箭车冲出宫门,一起怒射狂飙。中箭者层层倒伏,所过无一活命。

时候分秒流逝。已支离破裂的宫门,终四分五裂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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