包间以内。
稍后,蓟王移驾回宫。百官伴驾。
待马超提缰慢走,稳住吃惊轻云马。场中表里,这才渐起雷鸣欢声。
然狭路相逢,勇者胜。天时天时与人和,缺一不成。正如本日之战。无人可预感。且看明日收官之战。胜负究竟多少。
相约天街一聚,水到渠成。
《三国志》注引《曹瞒传》:“(曹操)常出军,行经麦中,令‘士卒无败(坏)麦,犯者死’。骑士皆上马,付(托)麦以相持,因而太祖马(惊),腾入麦中,敕主簿议罪;主簿对以春秋之义,罚不加于尊。太祖曰:‘制法而自犯之,何故帅下?然孤为军帅,不成他杀,请自刑。’因援剑割发以置地。”
闻中书仆射大声唱报,众皆心领神会。
“臣等,惶恐。”马翼、马腾,欣喜莫名。
轻云马吃痛跃起。马超紧夹马腹,啸虎卫如篙撑地。止住去势,随轻云马奔冲落地。
马超自报家门,称“蓟人”。比如“试问岭南应不好,却道,此心安处是吾乡”。大溪地十里街衢,便是马超“此心安处”。不但有慈母严父,胞妹从弟。另有恩师同门,一众老友。
“楼桑民多地窄。孤已命门下署,于王都置宅。择日便可迁入。”蓟王言道。
正如楼桑刘氏宗族,世代甄选四子? 背负复爵大任。马翼、马腾? 日思夜想? 灿烂门楣。今二人皆为比二千石校尉。然距先祖? 差之远矣。马超若能一战成名,为牙门四将首席。他日封侯拜家,重振家门? 指日可待。见马超助人累己,与首席失之交臂。心中抱憾,可想而知。
闻此言。马翼亦一声长叹。兄弟二人? 虽是伏波将军马援以后。何如家道中落。曾祖父马光? 为马援三子,祖父马康,因牵涉窦宪案? 被杀。马康一族失势? 职位不显。父马肃? 经本家马续保举? 为羽林郎? 任天水兰干县尉。传至马翼、马腾? 兄弟二人,家道贫寒。马腾乃至有力娶汉女为妻。固然,汉家女贵,亦是主因。
知子莫若母。
马氏兄弟,为辅汉幕府所辖。且尚无宫职傍身。能迁入王都,足见蓟王信赖有加。或有人言,马腾新娶汉女,乃出西州大姓。超母势孤,蓟王何不赐女爵互助。
马超一战成名,马岱羡慕不已。闻已求入师门,马岱更是欢乐。兄弟二人,自幼相伴。虽多年未见,然交谊不减。不出三月,蓟王当亲征身毒。马超既出列牙门将,自当随行。兄弟二人,聚少离多。亦是无可何如。所幸举家迁入蓟国。近在天涯,相聚终偶然。
长兄马翼言道:“演武决胜,同袍之争。孟起救张文远,不失忠义。”
“三百合? 当胜之。”马腾可惜之情? 溢于言表:“可与赵子龙? 陈叔至,一较凹凸。助人累己。憾失牙门首席,何其惜哉。”
马氏能尽为蓟王所用,当大有裨益。
“家中可好。”不料蓟王竟不问政。
“免礼,赐座。”蓟王温暖一笑,如沐东风。
便是“割发代首”之典出。
五重暖阁。王傅进言:“主公。惊帆失蹄,轻云马惊。皆不宜再战。”
“陇右牢城浩繁,又临赐支都护府。阴平上连陇右,下通巴蜀。二位校尉,身负重担,未曾有失。孤心甚慰。”
“主簿请。”马翼、马腾双双抱拳回礼。孙乾乃二千石高官。位在校尉上。
“二位校尉,且随我觐见。”门下主簿孙乾,下楼相邀。
回城车驾,蓟王有感而发。
“主公言和——”
一别十五载。
“王傅所言极是。”此中短长,蓟王焉能不知。少时欲急追赵云,不料出错落水,令青駹马惊。待安抚好青駹马,赵云已不知所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