能“与王共食”,臣“虽死无憾”。
“臣等,拜见主公。”
蓟王答复:仍作十万。
虽说“良田万顷,日蚀一升;广厦千间,夜眠八尺。”何如家中另有长幼。十年寒窗,出人头地。亦是合法寻求。
待女官捧来坐席,四人顺次落座。
待建成,将再得齐民万户。为苦无立锥之地而日日心忧的楼桑令乐隐,终能扬眉吐气。
如蓟都尹娄圭,足智多谋者,心中一动,便了然于胸。
又谓“土豪劣绅”。便是富了以后,再无寻求。铜臭染身,难称“人贵”。
待舫车停稳。郑门学子,连续下车。放眼望去,此情此景,如诗如画,如痴如醉。蓟王礼贤下士,竟至于此乎。
“主公谬赞。”郑玄拜奏:“身受知遇大恩,老臣定当恪失职守。传道授业,教书育人。为主公大业,拾柴添薪。”
“好一个‘拾柴添薪’!”饶是蔡少师,亦不由赞道:“王上得康成,如鹏乘风、龙行云,当扶摇而上九万里。”
斯须,身披麻服,白发童颜的郑玄与三友,自偏殿入内。
大溪地,乃伐西林扩建。南北五里余,东西三里余。可新建宅院,一万栋。
船入白湖港,沿滨水长廊,入“楼桑四市”之“后市”。换乘轨道舫车,驶向大溪地。
身高(职位)、名高(名誉)、德高(操守)。有此三高,方为贵也。
“竟是郑公!”便有人惊呼出声。
百官已得二位国相传讯。这便清算仪容,身披朝服,六百石及以上悉数与会。
然各地豪商,却愿出百万蓟钱,购得一栋。能欢天喜地,落户楼桑。盐铁、茶马、玉石、兵甲、构造器……等等,只要蓟商专营的诸多财产,皆不再设限。赢利何止百倍。
见左国令又取诏命在手,百官群情纷繁。
莫非另有大贤来投。
“郑公,海内大儒。今携门内弟子退隐,乃举国之幸也。”刘备笑赞:“太学坛得郑公主事,亦是莘莘学子之大幸也。”
随不竭有楼桑爵民,迁往临乡王城。邑中贩子渐多。能有千户“学士之家”迁入楼桑,难怪楼桑令乐隐,喜不自禁。
然寄意之深远,堪比伉俪“同牢合卺”之礼。
垂帘已撤,独设王座(坐榻)。
蓟王富有千里之土。然家中不过良田百亩。亦因地少,故而权贵。
“借蔡师吉言。”刘备笑道:“国中英才辈出,造福万民千秋。亦是孤平生所愿。”
“封孙嵩、赵岐、赵戬,为太学博士,秩六百石,‘铜印黑绶’。另赐黄金五百两、铜钱五十万、蜀锦五百匹,四时朝服及骈马公车一驾。”
楼桑令乐隐上疏扣问:大溪地新建宅院,当售何价?
特别是听闻,有郑玄门徒千人举家迁入。乐隐更是大喜过望。这便命人细心补葺,将所建良宅,先行分与郑门后辈。楼桑一户齐民,院中有:前楼、后楼、仓楼、望楼、水塔、双阙楼、四角楼。计十楼。历经多次进级改革,军民两用,攻防皆宜。常日住人,战时守备。
“臣等,服从。”三人难掩冲动。
“臣,服从。”郑玄下拜。
煌煌天汉,以“高”为贵:
百官各自点头。郑玄大名,如雷贯耳。
自九串繁露后,环顾百官,蓟王笑道:“诸君彻夜达旦,忙于稻收,孤本不想徒增滋扰。然‘独乐乐不如众乐乐(dú yuè lè bù rú zhòng yuè lè)’。今有一喜,欲与诸君共享。”
士异随取诏命,缓缓展开:“召诸公入殿。”
答曰:楼桑楼桑,楼高五丈桑。
换言之。此次大朝,必不平常。前次王上身披冕服,乃为封侯拜相。今次,或亦如此这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