箭如飞蝗,踏尸而过。在六九城中,横冲直闯。穿街过巷,取西邸外道,入濯龙园,出东北角门,并入夏门御道。绕了个大圈,甩去追兵。却也未驶向太仓。不知何故。
标兵已探清途径。二人各领麾下精锐,出太仓,杀奔南北二宫。所谓先急后缓。先救二宫太皇及少帝,再夺城门不迟。
“自是亲眼所见,姐姐且放心。”窦太皇答曰。
“咦?”转念一想,又觉不对:“张让怎还不来。”
抢在幕府雄兵到达前,何府死士扑灭云台殿。
“如之何如。”董太皇惊问。
“未闻攻城。似神兵天降,措手不及。”标兵答曰。
“大将军何进,火烧云台,弄巧成拙。”贾诩叹道:“窦太皇将计就计,假死脱身。何进自发得得逞,喜大失色。必失谨慎。疏于防备之下,被黄门反戈一击。飞来横祸,死于非命。亦未可知。”
若此时,分前后二队。前队明冲夏门,充作饵兵,引走追兵。张让则轻车潜行,避走冷巷。掩蔽踪迹,暗入太仓。如此,神不知鬼不觉,领少帝逃出世天。黄门当真构造算尽,却失在此处。
窦太皇这便私语道:“此事,说来话长……”
左边掖门闻声开启。见势不妙,守门北军,一拥而上。与掖门保卫,乱战一处。
“游缴来报。幼平、公明已由隧道入城。我又遣人扣问密道开启,前后诸情。留守兵士言,暗门乃安絜亲身开启。试想,若安絜当真经过此道,来往洛阳表里。一来一回,暗门又何必开启两次。”贾诩言道。
贾诩神采,一时竟庞大难懂:“不日当知。”
城头守军,追之不及。目送车队,浩浩大荡,驶入北邙。
“不好。”沮授言道:“永乐宫并云台殿,前后起火。两宫太皇太后,恐性命不保。”
窦太皇轻声言道:“姐姐且放宽解。唯有大火,我等方能逃脱。”
“死无对证,如之何如。”荀攸已窥破大将军所谋。
“待火大冲天,再来禀报。”窦太皇还是风轻云淡。
“也好。”徐晃亦未勉强。类曹冲这等货品,还当真捉刀杀敌,冲锋陷阵不成。
贾诩眺望云台:“依我所料。此密道,直通宫中。许,光武帝时已有。”
“报——”标兵来报:“张让挟天子,冲出夏门!”
“速开城门。”车队直奔夏门,前车驭者大声疾呼。
“掩蔽身份,当为避嫌。只需与我无益,终有本相明白之日。”董太皇,不再究查。
说者偶然,听者故意。窦太皇悄悄点头:“诚如姐姐所言。安絜此人,或另有身份。”
田丰怒道:“私行发兵,延祸二宫。大将军何进,难辞其咎。”
“嗯!”一问一答,董卓已穿城而过。
“何人相告?”董太皇随口一问。
“这……”见她不似扯谎,董太皇半信半疑:“mm既有良策,何不明言。”
“如此,我便去北宫。”说完,徐晃抱拳相问:“曹校尉何往。”
目送二千幕府精锐,一前一后。兵分二路,奔出太仓。曹冲不由得长出一口浊气。暗道一声:“好险。”
南宫,兰台寺。
何进眼中尽起戾芒:“传令,火烧云台。”
俗谓“火烧眉毛”,后曰“燃眉之急”。四周火起,此时不走,更待何时。
“莫非……”荀攸幡然觉悟:“城中另有密道。”
斯须,又见后将军董重,率北军越骑营士,飞马追来。
先前带头弃刀乞降的亲信,此时却旁若无人,谄笑上前:“也许,路上担搁,亦未可知。”
“喏!”
“已去北邙。”城头保卫大声答曰:“构造车重,寻迹追踪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