远远围观,不敢上前。刘备遂命营中南高车标兵,前去策应。

然南高车,深受汉风向化,耻于旧俗。归义王家眷,自不肯再嫁其子,新任副伏罗侯。蓟王入帐祭拜时,纷繁泣求。刘备遂与副伏罗侯商讨,不必勉强再嫁。

步队宿营一夜,翌日持续开赴。

万辆兵车,阵容骇人。却不似千军万马那般,杀气腾腾。

瀚海,即北海。

“无它。”刘备笑答:“(南)高车归义王薨天。遗命归葬北海之滨。孤遂与十二归义侯,护送柩车,前去北海。达成所愿。”

正如北地稻作。对于战车的应用,刘备亦非先例。前汉时,“大将军(卫青)令武刚车自环为营,而纵五千骑往当匈奴”。大将军卫青所用“武刚车”,《后汉书・舆服志上》有载:“吴孙《兵法》云:‘有巾有盖,谓之武刚车。’武刚车者,为前驱。又为属车轻车,为后殿焉。”

万辆兵车,敏捷散开。构成兵车大阵,投奔北海。

只需当场展开,拼成营地。营内设置,一应俱全。所携粮草辎重,充足雄师数月所需。再加出外抄掠打猎,以战养战。死守数年,亦不在话下。

细品下来,却别有深意。刘备不但是“东胡共主”,贵为一国之君,亦是统统国人之“家主”。

说走便走,说留便留。攻守兼备,如之何如。

漠北亦有城池。匈奴时便有:龙城,赵信城,颓当城,范夫人城及郅支城等,大小城池,不一而足。后北匈奴远遁,高车南下,没鹿回部强大。漠北高原,以北海为界:西至西域,属没鹿回。东接扶余,属北高车。

后有霍去病,元狩四年北伐二千余里,越离侯山、过弓闾水,封狼居胥,禅于姑衍,兵至瀚海。

皆出东胡一脉。高车风俗与匈奴近。“父死,妻厥后母;兄弟死,皆取其妻妻之。”

副伏罗侯亦是以成规而摆布难堪,故并无贰言。刘备又言,若王庭诸多不便,可迁母妃等,往蓟国安居。入住国宾馆,副伏罗妃亦能朝夕相见。

《庄子・清闲游》:“北冥有鱼,其名为鲲。鲲之大,不知其几千里也。”时人据此以为,“北溟之海”乃大地极北。

天汉元年,苏武受命以中郎将持节出使匈奴,被扣为质。匈奴人多次威胁利诱,苏武宁死不降。不得已,迁苏武北海牧羊。言,“公羊生子”方可释其返国。苏武历尽艰苦,留居匈奴十九年,持节不平。至始元六年,方获释归汉。待归天,宣帝将苏武位列麒麟阁十一功臣当中,彰其汉节。

“谢座。”六人汉礼一丝不苟。颇得帐内文武赞成。

“诸位免礼。”刘备居高表示:“赐座。”

然此语之于刘备,乃是“东胡共主”之省称。虽有些望文生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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