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曹氏父子,可托乎?”少顷,天子又问。

“青州牧上表,欲率军南下,助奋武将军,攻略淮南。”董侯又问:“可解二州之祸乎?”

“然?”

既已言及此处。许子远亦不藏私。遂以亲信私语相告:“此谋,非出董骠骑,乃出董太皇也。”

董重浑身一震,却故作平静:“臣,窃觉得,可用。”

“袁术? 毕竟六雄之一。”董侯慨叹。

“禀陛下,环渠仍在。然却不能为我所用。”淮南诸事,曹操知之甚祥:“今袁术已先于环渠,摆设斗舰。不等抵近,便可先击,此其一也。运营表里水路,立水砦,架舟桥;水下埋没铁索,可阻舟船,另有水军驻守,弓弩构造兵器齐备,此其二也。故臣觉得,孔殷间,断难攻取。且青州亦不足贼未除,海贼复起,水军不成轻离。宜当由奋武将军公孙瓒,攻淮南,逐袁术。”

群臣泾渭清楚,摆布出殿。

乱世枭雄曹孟德? 平难豪雄孙文台? 据土人雄袁本初,傲世桀雄吕奉先,季世奸雄袁公路。另有盖世豪杰关云长。

“哦?”董侯顿时高看一眼:“卿,何故知之。”

待董重,步入中庭。遥见董侯,背身立于迭石亭中。小小年纪,重担压身。又逢上公相争,政令不出三台,内哄无度,如之何如。

“臣,不敢妄言。”董重答曰。话说,明知公孙二雄,乃戍边猛虎,不成小觑。却又命长史张逊,以千万琉璃宝钞皋牢袁术。诱其出兵,行调虎离山。

六雄之名? 传播甚广。然出何人之口? 时至本日,已无从辩白。

蓟王都,门下署,鸾栖馆。陈琳悉知详情,必有此问。

“骠骑免礼。”董侯乃永乐董太后亲手抚养,时不过是逐鬼孺子中一员。幼时与诸孺子,同食同寝,兄弟情深,并无分歧。岂料华云号上,被何后认出真身。竟是王美人贵子。这才有本日,一场泼天大繁华。

“然,若迁回旧都,八关锁固,蓟王统御。无卫将军互助,曹太保必落下风。王太师总朝政,若立麟子为帝。陛下危矣。”董重一针见血。

“袁术不过二郡,何故击二州乎?”董侯必有此问。

闻有谶语:地分三国,人有六雄。

“‘彼一时,此一时也’。”董重答曰:“时南宫大火,何后葬身火海。千秋三师携麟子出走。董贼命西凉铁骑追之。才有长坂坡之事。蓟王万里来援,麟子得以幸免。后娶麟子义母甘夫人。今麟子乃出蓟王家门。论亲疏,陛下远不及也。”

“依骠骑所言。曹太保,忠义犹在王太师之上乎?”董侯看似漫不经心,随口问道。

一场朝议,又无果而终。

内哄之巨,莫测民气。

“公孙二雄,久牧边郡,名声不扬。然却出蓟王麾下。兵甲武备,皆出蓟国。与辅汉营士无异。亦因名声不扬,故被袁术所轻。轻而无备,当可战而胜之。”

“然董重此举,所为何来?”

“嘶——”陈琳不由倒吸一口冷气。略作考虑,这便佩服。

虽是老调重弹。何如言之凿凿,句句失实。董侯无从辩论。

说者偶然,听者成心。

董侯曾私问董重:关云长何人也。

董侯略作考虑,便已觉悟。荆州牧刘表,守成之主。将江夏尽托黄祖,为其流派。徐州四国皆为王太师易相所夺,只剩广陵一郡在陶谦之手。论气力,尚不及袁术。

然常常忆起,永乐宫中旧事。董侯仍觉如梦似幻,甘之如饴。正因如此,才与董重靠近。

“臣窃觉得。袁术必败。”董重一鸣惊人。

“时,卫将军掘环渠,火攻寿春。不知,今环渠仍在否。”董侯口出此问,必心有所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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