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民为贵,社稷次之,君为轻。”荀爽言道:“本日所见,方知先贤之言,足可为信。”言下之意,蓟王坚信。

“可也。”二人皆高士。以人和增寿喻鼎祚连绵。比起今汉病入膏肓,蓟国年青力壮,如日初升。

千帆远去,波平如镜。

西园,长秋殿。

“二宫太皇并舞阳君,皆随蓟王南下。”此亦是何苗所虑:“恐蓟王已有所知。故挟之觉得质。太后当谨慎,切莫触怒蓟王。累及舞阳君。”

金水汤馆,后院精舍。

“王上心系天下,岂能因小失大。”荀爽字字入耳。

楼船分掠,千帆侧行。

“何事如此火急。”许攸披衣下榻,隔窗问道。

“上天果有好生之德。”荀爽欣然笑叹。

洛阳,南宫玉堂殿。

“今已至那边。”少帝忙问。

“作壁上观。”许攸对劲一笑。

“华云号入南港船厂,细作皆遭监禁。尚无动静传回。”何苗答曰。

“只取‘海租’。”司马徽答曰。海租即渔税。换言之,海捕交税,养鱼无税。

海船来往,连片海田。路上所遇,虽不及横海大舰,然承载亦非常可观。皆有千石乃至万石吞吐。再入上湾,遥见风车连绵,蔚为壮观。

“坚船辐凑,帆竿如林。内圣外王,何必多言。”荀爽叹服。特别当海船如孔雀屏开,让出中军水路。王舰于重重拱卫**现,更有蓟王礼贤下士。此情此景,般般入画。上应天理昭彰,下合君臣霸道。天人感到,莫过如此。

帘内何太后不置可否:“蓟国可有动静传来。”

“速取海图。”少帝大喜。

两船交叉,风急浪起。

“君君臣臣,父父子子”。纲凡人伦,尊卑有序。令人间大儒,甘之如饴。

“二宫太皇,并舞阳君,现居那边。”何后又问。

“自当极力为之。”荀爽眼中尽是深意。

“盐田以外,另有海田。”司马徽亦笑:“乃用多年生毛竹,纵横摆列,浮于海上。竹节下缚细竹丝笼,没于水下。细竹丝笼,耐久耐用,便宜(biàn yí)制作。海田自成。渔户将海捕所得,寄养于此。待禁捕时,取出发卖。一年四时,皆有收成。且王上言,海田所获,免收租赋。”

“诺。”董卓举头阔步,出宫自去。

“诺。”何车骑这便领命而去。

“中山洲,位于句章东海。扼**航路之半。海市来往,事半功倍。且距州胡岛、倭国列岛,皆近。特别与州胡济州港,筑紫博多港,熊袭白川津,来往畅达,颇多便当。”细作对外洋诸事,知之甚祥:“由水衡都尉辟为江表第四港。截流治水、捍卤蓄淡。筑堤建港,通渠圩田。吸纳越人北上,倭人西来。尚不满(一)载,已初具范围。邻近列岛,皆有扬州渔户登岛安居。民皆以蓟人自居。”

“如此,且依令行事。”少帝终究下定决计。

“计成矣。”陈琳难掩冲动。

“蓟王立冬时节,挥师南下。少帝趁机出兵,攻伐南阳。关东群雄,严阵以待。大战一触即发。”陈琳乎抬高声音:“西宫何太后,暗中联络党人并宗室,欲乘机发难,垂帘监国。并已传命何车骑,诽谤西凉武夫。正所谓:螳螂捕蝉,黄雀在后;鹬蚌相争,得利渔翁。乱世将起,我辈当如何自处。还望子远,不吝见教。”

“恰是如此。”司马徽叹道:“轻徭薄税,足见普通。”

“古有千乘之国,今有千帆之王。”司马徽叹道:“蓟国因水而兴。大汉承之火德。水火相济,便是所谓‘意双则和,和则增寿’。再续炎汉二百年,可乎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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