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听闻嫣儿在船上诞下一子。母子安然否?”

“吾儿舟车劳累,一起辛苦了。”母亲强忍泪光,柔声说道。

两位国相连日来遍查国中官吏。却无人可担此重担。

上谷乌桓王难楼,众九千余落。辽西乌桓王丘力居,众五千余落。辽东属国乌桓王苏仆延,众一千余落。

“母子安然。”刘备笑答:“已送入后宫,稍后便与母亲相见。”

舟船再稳,也不如脚结壮地。几位蜜斯姐有孕在身,用完晚膳,这边早早归去歇息。

“儿已晓得。”刘备再答。

“中山国,三郡乌桓……”刘备模糊约约,仿佛想起了甚么。

“臣等恭送王太妃。”

“臣等,服从。”

王傅黄忠,两位国相,及两千石以上高官,临乡令,上计令,家马令,南港令,蓟太仓令等一众官舍在临乡城内的千石官吏,亦列席。

“臣等,拜见王上,王太妃。”

家国天下。现在家大业大的蓟国,已非少时只要母子二人的败落之家。国难当头,时不我待。母子之间能说些家常,已是豪侈。

“臣等亦忧心此事。”左国相又道:“三郡乌桓若与冀州黄巾,高低夹攻。则蓟国势危,不成不防。”

士异命人开启殿门,传群臣入殿。

今国君就国,自当回归正朔,还政与蓟王。自本日起,我与王妃不再监国。诸位当尽忠职守,帮手国主。同心合力,护我百万之众,守千里国土。”

略作停顿,母亲言道:“家臣们皆在殿外等待,国事为重。诏众臣入殿吧。”

此事临时搁置。

母亲返回宫中。士异命人升起垂帘,请刘备就主位。

散朝后,刘备直奔后殿,赶去与公孙氏母子相见。

殿内群臣再拜:“拜见王上。”

竟敢毒杀少帝!

殿中。公孙王妃、莲夫人、丽珠夫人,正陪五位如夫人说话。

“拜见母亲。”刘备跪地施礼。

千言万语,皆在这一问一答当中。

如此贤妻良母。真乃蓟国之福。

“赐坐。”母亲不疾不徐,很有王母风采。

一夜被翻红浪,有声无话。

谈及幽州承平道。左国相崔钧起家进言:“不久前,臣接到乌延单于密报。言,上谷乌桓王难楼,遣使四周联络,重金结好三郡乌桓,似谋大事。”

之前。对刘备娶尤长母数岁,孤苦无依的公孙氏为妻,时人多有非议。

一觉醒来神清气爽,通体舒泰。刘备沐浴换衣,用完早膳。前去正殿早朝。

所谓小别胜新婚。刘备与公孙氏数年未见,自当望穿秋水。

现在再看。蓟国之以是君臣敦睦,表里调和。正因无外戚和内宦两大毒瘤!

“统统都好。”母亲命人送来坐席。“吾儿且起家答话。”

见刘备出去,这便各自起家相迎。

卞纪与属吏多弃官而去,蓟国治水官奇缺。连通东西走向数条河道的“蓟国渠”,修造已刻不容缓。急需治水人才继任。

若娶一个世家贵爵之女为妻,假以光阴,又如何能不受制于人。

心中虽早有筹办。可真见到刘备的那一刻,公孙氏再也节制不住,潸然落泪。

“一起风平浪静,并不辛苦。”刘备亦问道:“儿久居在外,未能奉养身前。母亲统统可安好?”

“哦?”刘备蓦地警省:“莫非欲与承平道联手。”

母亲缓缓起家,仪仗自帘后出殿。

刘备赤手起家,从未借势旁人。事事亲力亲为,亦从未假手别人。所谓吃人嘴短,拿人手短。

首当其冲,便是新任都水长的人选。

面红耳赤,欲说还羞的丽珠夫人,半推半就,被莲夫人拖了出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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