遥见披草裹皮,仿佛野人普通的三韩联军,从荒山野岭,草丛巨石后,簇拥而出。挥动着很多奇形怪状,乃至看不出材质的兵器,鬼哭狼嚎,一窝蜂的向港口涌来。

三队弓弩手,你追我赶,不竭轮番。城头利箭,如骤雨疾风,连绵不断。竟未有涓滴停歇。

“再攻!”辰王面色乌青。

马韩辰王骑一匹半岛罕见的高头大马。身披熊头皮甲,立于釜山坂上。远眺千楼竦峙的汉人营地。目光如狼。

三韩共主,辰王大位,更是风雨飘摇,岌岌可危。出于一名王者的警戒,不管如何,马韩辰王,亦需尽早肃除源源不竭舶来汉人风景的釜山港。洗掠以后,再付之一炬。掐灭汉文明的强势入侵。

“如何?”辰王问道。

劲弩贯穿伤口,需及时包扎。不然必血流而亡。饶是如此,大量失血,亦让伤兵面如金纸,气若游丝。浑身乏力,如何还能捉刀再战。

城头已听人高喝:“寝兵半晌,容尔等救治伤员!”

“换‘倒箭’。”苏飞不疾不徐。

天刚拂晓,号角高文。

“乱军已怯,与其在城下死撑,不如放其归去。”苏飞笑答:“服膺主公王命。此战攻心为上,并非杀敌。我煌煌天汉,当以德服人。”

眼看联军,接连倒伏城下,辰王心急如焚。

曲臂构造弩,射出的利箭,密如飞蝗。城下血花迸溅,犁地般栽倒一片。

“喏!”弓弩手纷繁将瞄向关键的锋矢,移向手足等主要位置。

“大王!”先前亲信虎将,浑身披创,赶来相见。

“贼人自发得得计,却不知已中缓兵之计也。”苏飞笑道:“无知鼠辈。倾巢来攻,却首尾不得相顾。许现在,横海中郎将已领雄师自背后登岸。尽掠三韩家小。时候,于我等无益。”

“传令,迎敌。”

正因节制杀伤,故未抛射。乃行精准射击。

“喏!”亲信领命而去。

汉人。衣锦服华,楼高成夏。所穿所用,衣食住行,无不令人羡慕。时下,四夷皆以汉化为荣。三韩又如何能孤身幸免。三韩地处半岛南端,三面抱海。唯北上乐浪,才气与汉人以物易物。族中青壮不肯翻山越岭,且汉人扼守关隘,如临大敌。收支皆需严加盘问。引诸多不便,更常起争论。

“司马何意?”便有曲候,赶来相问。

因而乎,三韩风俗自给自足。日出而作,日入而息。日复一日,年复一年。糊口并无非常,更无差池。

三韩联军,又草草集结,倾巢而出。鬼哭狼嚎,乱哄哄杀奔过来。

将“退兵”二字按死在喉。慌乱中深吸一口气,亲信灵光一现:“不如,先当场取材,打造攻城诸器。待造好,再决一胜负。”

“大王…汉军城坚箭锐,孔殷间难以攻破。不如,不如……”亲信脑筋急转。

汉家风景,海量涌入。来自高档封建文明的无上风仪,亦随各式造物,一拥而入。敬慕大汉已久的韩民,完整没有抵当。乃至连挣扎都未挣扎一下,便完整沦亡。短短数月,统统吃穿用度,已皆与汉人比同。随之而来,便是移风易俗。维系三韩固有体制的陈腐旧义,半野蛮的愚笨懵懂,以物易物的铁器本位,自上而下,方方面面,被打击的支离破裂。

换言之,此来并非只为报兄弟私仇。

“嗯。”一想到间隔港中花花天下独一一墙之隔,辰王难掩热血沸腾:“集合兵力先破城门,而后各自为战!”

迎着一缕朝阳初升,苏飞缓缓展开双目。

“射!”待乱军前锋突入射程,苏飞一声令下。

若非顾忌杀伤太重,影响主公种田。城头神射,早一箭穿喉。哪还许尔等在城下呱噪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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