南宫北宫,由覆道相连。陛下身强体健,健步如飞。一众小黄门勉强跟从,而一众中常侍不等登临覆道,已气喘吁吁,追之不及。
换作钩盾令宋典答曰:“余火已被毁灭。待浓烟散尽,自当无碍。”
“只是……已怀有身孕。”
火焰神兽,蒲伏身躯,缓缓下探。
西园八校尉之上军校尉,小黄门蹇硕,尽领麾下西园卫,围成铁桶普通。
“我等已尽人事,便听天由命吧。”张让一声长叹,又疾步追去。
太医附耳答曰:“回禀陛下,灵思皇后无碍。只是…只是……”
“陛下!”忽见张让赵忠等十常侍,各自披甲持剑,赶来护驾。很多人衣帽不整,颇多惶恐失措。
“阿阁可曾火起。”赵忠又问。
“护驾,护驾!”张让等人,姗姗来迟。
张让顿足道:“西园广厦千间,若被扑灭,灵思皇后、灵思皇后……”
后颈似受烈火烘烤,一时炽热难耐。
“陛下,陛下――”张让等人,将将攀下覆道。各自望车高呼,遥看新帝车驾,吼怒远去。
覆道内一队宫女,见陛下劈面冲来。仓猝遁藏伏地。
不等新帝,定睛细看。庞大兽首,蓦地伸出。
烈焰当中,似另有活物。
自嘴角流下的液火,好似口涎。滴答在新帝胸怀,蹿起朵朵火舌。
“陛下!”骏马吃惊驰驱。虎贲中郎将王越探身一抓,将陛下救出车驾。又胡乱拍熄胸前余火。
“何方孽畜!胆敢残害天子!”一声娇叱,舌绽春雷。竟是何后,面色惨白,立在堂前。
此亦是新帝亲眼所见:“换言之,麒麟降世,并无歹意。”
“流火自那边落下!”新帝又喝问。
只见斗大火球,自云端吼怒而下,落入北宫西园。
“嘶――”新帝倒吸一口冷气。转念一想,忽觉此事到处透着诡异。
入北宫,早有车马预备。虎贲中郎将王越,领兵护佑陛下登车。直奔西园而去。
仪仗出宫。
西邸万金堂前。
神兽似被惊怒,蓦地举头。伸开血盆大口,腾空而起,直扑何后。
太医叩首座下:“臣,敢不从命!”
“皇后!”但见何后站立处火柱冲天。小黄门蹇硕一时目眦尽裂。
“陛下不成。千万不成。”身边亲随小黄门,连连摆手。新帝肝火自生:“自朕继位以来,勤恳政事,未敢有一日之疏。彼苍因何,降灾示警!”
“速去西园。”顾不得摆起仪仗,新帝只手提袍,奔冲下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