总想以弱胜强,以小广博。利欲熏心之下,铤而走险者,古往今来,何其多也。

汉初呈秦制,置五官、左、右三中郎将,分统郎官,号为三署,为光禄勋所辖。署中各有中郎、议郎、侍郎、郎中,皆无员,多至千人,称“三署郎”。今汉又定,郎官年事五十以上者,属五官中郎将,余分属摆布中郎将。掌宿卫殿门、出充车骑,外派交战;协光禄勋,典领郎官推举;有大臣丧,则受命持节策赠印绶,或东园秘器。

翌日晨,何氏重返。

“先前,大将军上表为贺,请册封麟子为鲁王。不知,蓟王意下如何。”

“若妾早亡,可否不入文陵,葬身于函园。”何太后目光清冽,深不成测。

“如太后所愿。”刘备目光如水,浩大无边。

“无端受孕,剖腹产子。蓟王觉得是凶是吉,是福是祸。”何后诘问。

得蓟王承诺。何苗表周慎为右中郎将。

蓟王刚中美人计,岂能无备。此行不但携何氏同往,还将麻姑仙一并带上,以防万一。登船方知,乃是家宴。舞阳君自居帘后,仅车骑将军何苗一人作陪。

所幸,从始至终,别无非常。

“先帝贵子,既封勃海王。太后麟子,封鲁王,亦无不成。”刘备言道。

“休咎相依,休咎莫测。事在报酬,焉有定命。”刘备与何后四目相对。

前提是,不出内哄。

“麟儿饱食熟睡,日有长进。”何后清算仪容,命宫婢挑帘相见。

饶是如此,刘备亦不敢有涓滴放松警戒。

千秋殿乃万金堂改建。院内一草一木,刘备影象尤深。

蓟王携菖蒲酒等重礼,入瑶光后殿,为二宫太皇寿。

西园宫妃,遂引蓟王入千秋殿。

阿斗之母,自当如愿。

得荥阳,即得敖仓。屯粮此地,贩运天下。如此,河南粮商,便无需北上蓟国,收缩三千里水路。敖仓本就是城仓。扩建为商邑,转运南北货色,亦称便当。

九九重阳后,车驾浩浩大荡,驶入西园。路人皆知,蓟王携厚礼,觐见太后。

“谢太后。”刘备起家落座。

“……”刘备如遭雷击。少顷,才悠悠回魂:“太后此子,必贵不成言。”

董太皇所施美人计,乃“连环美人计”。将时人熟知之美人计,一分红二。先赐婚,再认女。

关头是,敖仓据大河南岸。只需良港建成,蓟国水军通畅无阻。转运兵马,登岸河南。兵锋所指,尽收豫州之地。

女儿心机,老父岂能不知。终归想风景大嫁,不想不明不白,委身于人。

三宫鼎足,岂能厚此薄彼。有失臣节,亦非蓟王所愿。

蓟王大器免成。马氏虽曾嫁为人妇,然却驰名无实。新婚之夜,恐力有不逮。故邹氏、杜氏,当伴嫁同寝。即便如此,函园朱紫希雷娅,亦令亚马逊美人严阵以待。已备不时之需。

日薄西山,乘王驾入城,奔赴濯龙园。

民气不敷蛇吞象。

一无才干,二无野心。能稳坐本日之高位,必志对劲满,再无进取之心。

舞阳君乃太后并何氏生母。恰逢九九重阳,蓟王虽已提早奉上节礼,却也不好推让。

何后俄然露怯:“蓟王之言,两可之间。”

正因“毒性”不显,故未能发觉。

若一而再,再而三,祸起萧墙。今汉当真气数已尽,神仙难救。

“太后活得明白。”刘备无话可说。

蓟王此行,可谓功德美满。

“幸得祖宗垂怜,幸赖彼苍成全。”何后言道:“才有,无端而孕,麟子入怀。话说,身怀六甲时,妾常夜梦‘仰吞北斗’,故取奶名‘阿斗’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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