交州……刘备灵光一现:“莫非是交州士氏?”交州驰名的大师族,明显是士氏。

“姐姐既是交州大族,寝垫技艺,学之不难。只需将寝垫剖开,一窥便知。为何还要来楼桑见我?”刘备眼睛亮亮的笑道。

三日假期,对刘备来讲弥足贵重。整日与苏双、黄叙相伴在贩子上闲逛。贩子上那些本无打算,却彷如田间茅草,自行发展起来的屋舍,给了刘备无穷的欣喜。

“姐姐来自江南?”刘备笑问。

见楼桑少君皱着眉头,放下茶碗。茶寮女仆人这便明白,刘备并非为茶而来。

刘备又问:“士燮(xiè)是你何人?”

“如此,甚好。”刘备点头笑道。

“我本籍交州。”女子笑道:“暮年陪长兄来南阳拜师习文。故少了些吴语口音。”

“南阳郭氏,天然晓得。”女子笑着点头。见她年纪,似也不大。再看发髻上极新的骨笄,或许也方才及笄(十五岁)。

喝惯了自家的甘美清茶,再来喝茶寮的咸苦茶汤,实在是有些难以下咽。

“姐姐想学楼桑寝垫诸技。却不知拿何物来换?”刘备说到了重点。

这便感喟着放下瓷杯,俯身施礼:“不愧是楼桑少君。不但精通诸多织造之技,还精于茶艺。异,受教。”

“未曾传闻。”刘备点头道。

一个数千口的聚落,在此时亦不算甚么。哪个豪强地主没有上万家奴?蓄养家奴、婢女、歌舞乐妓,几成了此时的民风。正如先前所说,来楼桑的名流雅士,多自带姬妾倡优。此中风骚,自无需楼桑少君操心。

正如南阳郭氏,遣人来楼桑学艺一样。交州士氏,要的不过是一个受权。

中庭,堂前。

刘备点了点头,“那么,姐姐又所为何来?莫非只为卖茶?”

“我家的茶艺。”士异想的倒好。前有南阳郭氏以九酝酿换得楼桑寝垫技艺。今用茶艺换寝技,有何不成?

刘备家的茶,被称为香茗。除了煮茶的温度适合外,另有一个最首要的器具——纱囊。纱囊的感化近似茶包。将磨碎的茶粉,装入细纱囊再用温开水冲泡,插手蜜浆调味,茶水清澈,天然甜美生津。

这就叫名声在外。

“本来如此。”刘备明白了,“以是,姐姐便寄身茶寮,等我自送门来。”

江南盛产棕榈树,多用棕丝编织蓑衣,称棕衣,也称‘棕蓑衣’。

“天然是大大不成。”刘备点头:“南阳郭氏之‘九酝’可与‘甘醴’并列。号称五齐之甘。而你家这煮茶的技艺,倒是稀松平常。”

若要扩建,只能毁田造地。别说刘备,就是老族长也决然不会承诺。

“非也。”女子公然另有目标,“三月前,南阳郭氏自产寝垫。说是楼桑刘氏真传。姎(我)本不信,这便前来一探。”

顺阳附属于南阳。说女子从南阳来,确是没错。只不过此中多有盘曲。

好茶。

“我与他素昧平生,为何要见?”女子反问。她听闻过南阳郭氏,却不识得郭芝。

刘备吁了口气:“姐姐可否移步,去一趟我家?”

喝酒还不敷春秋。吃杯茶倒是无妨。

士异。

公然甘冽润喉,止渴生津。

“恰是家兄。”士异又答:“家兄幼年时,师事颍川大儒刘陶。我与他一同渡江,相伴共读。刘君后举孝廉,为顺阳长,家兄相伴摆布,便也搬到了顺阳。久居南阳,耳濡目染的很多本地的乡音。”

“姐姐也想制造寝垫?”

刘备指着清澈见底的青瓷杯笑道:“别人家是吃茶。到了我家,倒是要喝茶。”

果如刘备所想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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