西凉诸将,各有封赏。麾下兵马,重整武备。与五斗米鬼卒力士,共构成军。号“飞熊兵”。益州刺史刘焉,遣使奉献。受封益州牧,阳城侯。麾下“东州兵”,亦顺从史侯。

闻此问,便知刘表已让步。蒯越言道:“谚谓‘辅车相依;唇亡齿寒’。二袁若破荆州,益州亦难独存。且明公与刘焉,皆出汉室宗亲。虽各奉其主,终归萧墙以内。岂能为二袁所欺。”

终归性命攸关。即便明知饮鸩解渴,亦需解燃眉之急。先“苟全性命于乱世”,再“求贵显于诸侯”。叔侄三人,皆如是所想,亦如是所为。

眼不见,心不烦。

毋需大张旗鼓。蒯良、蒯越二人,分头行事。刘表又命蔡瑁、张允,练习水军。再命江夏太守黄祖,汉寿护南蛮校尉刘磐,构筑城池港津,秣马厉兵,已备随时策应。

刘表所倚重,皆是荆州本地豪族。祖辈积财,孔殷间无从带走。为百口业,无所不消其极。蒯良、蒯越、蔡瑁、张允,出身类同。且又置身阁房当中。故蒯越堂而皇之,毫无讳饰。

今汉元初二年(115年),武都太守虞诩,曾辟西汉水航道。从而舟楫称便。汉中粮谷可经水路中转武都,“岁省万计”。自陇右归治辅汉大幕府。蓟王又亲临下辨除石。疏浚高低流水路。武都与汉中,来往紧密。陇右并蓟国名产,无需经关东,可直入巴蜀。汉中深得其利。

此次出使,蒯良乃假扮豪商前来,故不为人所知。如蔡氏、蒯氏等荆州豪族,皆有商队通行四海。来往汉中,亦是家常便饭。舟行汉水,沿途关津水军,早已熟络。亦无人见疑。

二人一高一矮,一陋一丑。皆不为刘焉所喜。

自史侯入主汉中,广募能工巧匠,积薪烧石,横索碎礁。疏浚东汉水航道。“不半载而石泐(裂)江开,舟行无滞”,连通襄水,直入长江。

得益于刘表疏浚汉水航道,兴建沿途港津。汉中上庸与荆州,互通有无。诸县渐兴。

刘表悄悄点头,乃问详细施为:“今当何为?”

正如刘表此时。

效仿蓟王兼容并蓄,和合向化。比起蓟王不假外物。二十年如一日,积威至此。史侯假五斗米教,收拢信徒,布道信众。以宗教信奉,弥合种群对峙。快速积势。

二人皆有实才。特别彭羕,身长八尺,才具秀拔,然为人孤傲,常为群僚所诟。至今仍居少吏,不为刘焉所用。张松“为人短小,放荡不治节操,然识达精果,有才调”,自大怀才不遇,常窃感喟。

刘表心领神会:“甚好。”

刘表、刘焉、刘繇、刘岱。乃至蓟王刘备,皆出宗室诸刘。理应守望互助,同气连枝。蒯越此言,于公于私,皆无不当。

此时,蒯良才言道:“益州刘焉,服从汉中史侯。卑贱,愿赴汉中之行。”

刘表单马入宜城。得州中豪族互助,兵不血刃,安定荆州。谓“成也萧何,败也萧何”。重用豪族,好处必定捆绑。决策亦被绑架。稍有风吹草动,便有人欲罢兵说和。只因兵祸苛虐,祸及家门。史上赤壁前后,毋论荆州亦或是江东,皆如此般。不战而降,乞降之声,此起彼伏。众所周知。于豪族大姓而言。群雄当中,何报酬君,并无分歧。

史侯入主,与民歇息。又假五斗米,尽收民气。更加益州天府之国,又兼蜀身毒道之便。假以光阴,何尝不成逐鹿天下。

此言一出,阁房无声。

事已至此,多说无益。刘表不动声色:“益州刘焉心向汉中,如何缔盟。”

“明公,过誉。”蒯越礼数全面,晓得进退。乃人臣必备。特别身逢乱世,更需谨小慎微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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