步队在山中安营。
“更相钞盗,盛衰无常”,亦申明,羌人之间常有争斗。相互兼并,盛衰无常。
时下羌人服饰,多以皮裘、毛麻织物为主。以“披毡”最具特性。毡的制作工艺,远比纺织毛布简朴。后代经改进后称“羌绣”。
目送小姑起家拜别,阿素眸中忽升起一抹哀伤。
留下守兵保卫城障。外裹羌骑装束的三千幕府精骑,在张飞与戏志才的带领下,浩浩大荡,奔赴西倾山。
翌日,步队拔营出发。
“哼!”贵女虽不言语,眸中恨意却不减反增。
“羌人狡猾。但有风吹草动,必仓惶逃窜。稍有逼迫,即遁入西羌深处。此战,当以退为进,声东击西。”李儒答曰。
“本来如此。”傅燮佩服。话说,主公公然博学多才。竟连西羌有兽,其名“羚羊”,此等逸闻,亦晓得。
步队中,便有东羌队率以羌语相答。
“此乃蓟王之计也。”阿素已悟出大抵:“时发难六将,接连死亡,只剩宋健携家小逃入湟中。便是蓟王反客为主之计也。东羌与氐人,日赚二百大钱。必甘心为蓟王差遣。只需机会一到,蓟王一声令下。东羌、氐人、湟中义从胡,西域联军、幕府兵士,必群起攻之。当时,便与钟存缔盟,又有何用!”
收到戏志才六百里加急手书,刘备遂遍示世人:“志才已先行。”
阿素大惊:“小姑切莫如此着想。且不见,与我姐妹同业者,皆虎狼之士。且为首二人,一人乃蓟王义弟,有万夫不当之勇。一人乃西域都护府右丞,智多近妖之辈。小姑切莫弄险,不然必死也!”
“来人。”刘备这便点头:“传令汉阳大营,遣前军校尉,兵进临羌,攻占龙耆城。”
路过白石县境,又有百辆裹满毛皮,假装成陪嫁车辆的构造兵车,汇入步队。
“喏!”有当值亚马逊女御卫出殿传令。
“然也。”李儒起家施礼:“禀主公。关校尉可出也。”
利欲熏心之下,起兵谋反都敢干。戋戋几名女子,羌渠有何不舍。且“饶妻制“下,究竟是那个血脉,亦未可知也。
又行一日。
机灵如戏志才,已从俘虏处问出详情。并为本身安排好了安妥的身份。贵女的来源,亦得出七八分。此去当全无马脚。便有些许缝隙,智谋亦足可补全。
难怪贵女亦说,“不肯和亲”。
大震关,云霞殿。
“阿素……自幼聪明,又饱学汉人经文。见地自与我平分歧。算了,不说这些了,早些安息吧。”
盲嫁是其一。心有所属,许亦是主因。
作为气力最盛的西羌种,钟存羌大小种落,广布于西倾山中。常牧马于赐支河曲,或循西倾山而东,入洮水谷地。高低流,皆水草丰茂之地。加上又善驯河曲良马,再吸纳被大汉驱离之诸多别种后,因此强大。
正因贵重。一起顶风朔雪,不舍披身。今入西倾山界,这才披毡,以示昌大。
再加上有如假包换的烧当贵女,从旁帮手。带路羌骑不疑有他。
荀攸笑答:“一来,时不我待。二来,志才深知我等,我等亦知志才。后事如何,毋需多言,我等自当补全。”
“正因如此,兄长才令我等与钟羌攀亲。”贵女仍不平。
有道是“羌女多情”。
先前血战,有很多羌骑生无可恋,迎着乱箭连人带马,撞入城壕。正因目视心上人被掠走。
名叫阿素的贵女,便是和亲之人。深看火伴一眼,阿素言道:“小姑可知,如若不从,我等皆死无葬身之地。以汉人之能,有无我等,皆无所谓。便是找东羌女子假扮,亦足以乱真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