火花乍现。
“累日劳累,夫君熟睡未醒。”希雷娅答曰:“女王所为何来?”
惊呼声中。阿斯翠娅竟连人带鞍,跌落象背。
比起正挠头抓耳,苦思不解的一众看客。蓟王身边人,已先行觉悟。
声音不大,满场可闻。
“破空。”寒芒追声闪回,雌雄双剑合一。收于身后。
忆先前对战,阿斯翠娅悄悄点头:“再来。”
“也好。”作为相互搀扶,相互挽救的火伴,扶南女王,确切难舍。然在家仇国恨面前,统统都不首要。
战象骤失差遣,章法渐乱。被刘备且战且走,等闲遁藏。
阿斯翠娅,遂会错意。这便双膝跪地,反握狮牙,筹办取血。
阿斯翠娅挥矛相击。骑矛太长,下地反成优势。格挡不及。喉咙一痛。如遭雷击。
大平座内,老王已窥破端倪:“蓟王连刺扣环,又与巢母角抵。乃至铜环迸裂,象鞍骤失所依,因而坠地。”
“不消狮牙,如何取血,涂唇……”阿斯翠娅浑身颤栗,心中似有野火延烧。
刘备取狮牙在手。稍作打量,便又递回。
“血咒如何消弭。”刘备温暖一笑。然眼中炙热更盛。
连刺三次,亦令阿斯翠娅起疑。足尖缠缰,悄悄一勾。战象奋力一跃。牙刀腾空劈下,直取刘备。
“多谢。”希雷娅离席拜谢。
“失战象,你撑不满三合。”音犹在耳,刺剑直吻咽喉。
“如此,也好。”只需能与蓟王面谈,三家联盟,板上钉钉。
然一众亚马逊女兵士,却充耳不闻。
由女王希雷娅,出面欢迎。
忽见刘备微微翘起嘴角。阔剑横身,抵死矛尖。
战象追着刘备,原地绕圈。背上阿斯翠娅,算准机会,一矛刺下。
“一钱之劵。”希雷娅心领神会:“女市商,将阿斯翠娅一钱卖出。”
一众小王亦纷繁觉悟:“蓟王剑刺束带扣环,便欲使巢母跌落象背。”
蓟王挥剑相击。
换言之。自东迁起,亚马逊一族,便试图为保存而窜改陈腐的族规。却又眼高于顶,不肯等闲苟同。因而将血誓代代传承,直至丢失。
女王羞怯难当,低声开口:“速回。”
“剑刺象甲,不啻以卵击石。何其不智也。”大平座内,忽听小王慨叹。
“血咒必须血来除。”高档女祭司喃喃低语。过程实在很简朴。
“王上安在。”宾主落座,扶南女王,轻声发问。
“流星击。”刘备答曰:“贯日,流星;当车,中砥。”阔剑、刺剑,各有章法。
如此说来。血牙骨链,既是谩骂,亦是但愿。只需寻到“群(雌)狮之王”,亚马逊一族,便可破而后立,重获重生。
情势急转。蓟王却面色不改,稳稳站定。阔剑横前,刺剑藏后。
阿斯翠娅单膝跪地,取一物双手奉上:“用此牙取(贞)血涂唇,再大声说出我族咒语,女王血咒可解。”过程和歃血近似。只不过,歃血多取捐躯之血。而女王血咒,唯女王之血可解咒。
骑矛嗡嗡抖颤,好像金蛇狂舞。蓟王摆布开弓,再刺象腹。
少顷。忽听高档女祭司,颤声言道:“恐已,来不及……”
阿斯翠娅下认识吞咽,方知咽喉并无非常。然再发声,已略显沙哑:“男人,你赢了。”
刘备舞动刺剑,挡下碎片迸射。
终弃世下无不散之筵席。
刃刃交叉,巨力黏身。战役忽成人象角力。
阿斯翠娅半身微晃,仓猝夹紧象背。稳住身形。
不等刘备落地。阿斯翠娅已纵象追来。速率渐起,象践发威。人象合一,骑矛挟象力。若此时力拼,当真死无葬身之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