高僧用梵文吟唱一句佛语:“牢记。人间因果,皆在我。”

“恰是昆仑墉宫西王母。”安世高答曰。

便有女婢,引蓟王前殿赴宴。

刘备萧洒一笑:“大师切勿挂怀。备心中执念,非人力能及。”

貌似,说完此句,大师便会归于圆寂。

侯台矗立。先帝少时出宫玩耍,登此台俯瞰离宫美景。因抵近太仓,故被曹节等人欺诈:“天子不当登高,登高则百姓虚散。”自而后,灵帝再无登高之念。

时不我待。遂施瑶池仙术,引刘备入幻。先前,刘备之以是顺从,乃因对西王母派,颇多警戒。今上元夫人,故另有筹办。

“但是西王母。”刘备心领神会。

“乃昆仑墉宫,瑶池仙山。”安世高音容笑容,随之演变。着五彩霞衣,佩灵飞大绶,头梳太华髻,上戴太真冠。视之年三十许,修短得中,天姿掩蔼,容颜绝世,恰是西王母劈面。

灯光忽明忽暗,梵音忽远忽近。刘备缓缓睁眼。陋室无华,蓦地坐起。四壁空空,别无它物。只居中置一卧榻,前设矮几。

刘备心中一动,脱口而出:“安师。”

“王上先前避而不见,现在为何不请自来。”西王母口出曼妙仙音,竟雌雄莫辨。

“黄巾乱后,中夏百姓避恐不及。仙门沦落至此,咎由自取。怨不得旁人。然王上麒麟天降,乱世结束。何不拨乱归正,重塑仙门。”

地下水体净化严峻。雨污分流,势在必行。蓟王曾修殖货里地下水路。今置天下权益,遂命洛阳令司马芳,以蓟国营城术,修造洛阳。并传命京兆尹刘陶,亦如此例,重造长安。二令阃依令行事。

二人扶蓟王上榻。偷看丰神超脱,不由暗舔双唇。正欲宽衣解带,忽闻头顶一声轻笑。

自蓟王婚典,百官列席,不过数日。又能与蓟王同殿痛饮,何其幸也。百官先祝太皇,再敬蓟王。

刘备苦笑下拜:“拜见西王母。”

“因果循环,报应不爽。少时懵懂,人老方知。”安世高答曰:“终归有缘。”

见摆布无人,程璜这才收拢笑意,自往宫门,送别三公九卿不提。

“檀那麒麟天降,结束乱世。乃众生之福,何如一身执念,恐没法消弭。”

“不知大师与王母之偶遇,可有本日之因果。”刘备问道。

终归是孝心不诚。今时分歧昔日。蓟王临朝,情意热诚。断不会有失。正因如此,百官才敢轻车入城,祝上寿礼。城中金市,却不受影响。车水马龙,日进斗金。步广、永和二里,外加三公府邸,亦见火食密。滞留函园内的洛阳百姓,携老扶幼,各自归家,清算残局。除偶有浮尸自井中捞起,或知名尸骨现于荒丘,统统渐入正轨。

“蓟王麒麟圣体,女儿当谨慎奉养。殷勤备至,不成怠慢。”程璜露骨而笑。

刘备大喜。话到嘴边却无言。

“檀那,醒否?”闻声昂首,只见一人打坐堂前,背影似曾了解。

“檀那,切莫心急。随老朽一去便知。”随安世高悄悄合掌,场景骤变。四壁隐去,岚风忽起。白云雪山,逼入视线。举头四顾,青石雪松;俯身下瞰,草席矮几。

恐不及也,刘备脱口而出:“大师此来,可有新语。”

“安世高乃安眠王子,与王妃安氏,伴入中夏。只为引佛东来。”西王母开门见山。

刘备答曰:“故交相邀,不敢不从。”

“备已尽知。”刘备答曰:“亦有言在先,仙佛之争,凡人退避。猜想,王母已晓得。”

刘备翻身下榻,寂然施礼:“刘备拜见大师。”

安世高,目光慈悲,照身刘备:“一别数载,檀那执念已弃否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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