所谓变生肘腋,祸起萧墙。家和万事兴,乃亘古稳定之真谛也。

拔奇张了张嘴,似有难言之隐。便由捐奴加代言:“贵使知鄙海内幕否?”

“我主‘捐奴加’,请贵使移步叙话。”那人躬身答曰。

闻车马声,便稀有人出馆相迎。

究竟上,就大汉而言。立长还是立嫡,并无本色辨别。自先帝以降,陛下乱而不损。朝政日非,却能勉强保持。正因四百年吏治体系健全。此中休咎相依:外戚、内宦,再有党人、宗室裹挟其间。三足鼎立,争斗不休。便是我大汉之平常。

“请。”捐奴加伸手相邀。

“喏!”张郃率麾下勇猛,护车跟进。军曲候秩比六百石,位在六百石主簿之下。

“忽本”,一作“卒本”,为水名。因朱蒙自扶余南逃至“沸流谷,忽本西”之山上筑都城纥升骨城,立国号为“卒本夫余”而得名。卒本夫余,亦是高句丽立国初期之别称。

“如此,也好。”拔奇悄悄点头。又从怀中取出一物:“此乃鄙国《山川地形及关隘驻防图》,贵使且面呈王上。”

换言之,出身捐奴族的大皇子拔奇,素不于高句丽王伯固一心。便是所谓“子不似父”。

此次现在。蓟国使团,正马不断蹄,奔出王城。

然,究竟是至心还是冒充,孙乾又岂能未卜先知。不敢有涓滴粗心:“殿下之意,下臣已尽知。然兹事体大,不敢擅决。当速反蓟国,报知我主。我主,自有定夺。”

一前一后,沿沸流谷向东而行。

西汉元始三年(3年),高句丽迁都于海内,筑“尉那岩城”,后趁汉末中原大乱,又将王都迁回纥升骨城。建安三年(198年)高句丽十代王“山上王”,加固扩建尉那岩城,构筑王宫,尉那岩城改名为“丸都城”。建安十四年(209年),山上王移都丸都。至此,高句丽才算定都丸都城。

捐奴加为孙乾举荐:“鄙国大王子。”

那人引孙乾、张郃一行,到达阔别王都的一处谷中离馆。

孙乾下车相见:“蓟使孙乾,见过中间。”

据孙乾所观。拔奇并非奸佞之辈。反有一丝豪杰气。莫非不肖乃指“子不似父”。

竟下如此血本。若非荆轲刺秦,焉能不信。孙乾离席下拜,双手接过:“殿下拳拳之心,下臣定当带到。猜想,我主自会令殿下如愿。”

“不肖”有二意。其一“子不似父”。其二“谓小人也”。

“喏!”群臣下拜。恭送伯固下朝。

主簿孙乾,轻车奔驰。入辽东郡,沿马訾水(鸭绿江)河谷,取道西安平津出海,奔赴釜山港。

“加”,乃高句丽官名;“捐奴”,乃高句丽五宗之一。“捐奴加”,如扶余“马加”、“牛加”,实为部落首级,与“渠帅”类同。

宾主落座,孙乾问道:“不知殿下,因何见下臣。”

真乃天佑我主!

拔奇此举,不啻张松献《西川地理图》。

此一时彼一时也。若无捐奴宗部支撑,伯固或有力登临大位。继位后又顾忌于宗子身份,亦是人之常情。却不料此举,为高句丽王国毁灭,埋下祸端。

若非天灾天灾,又何至崩盘。

不料却被一人所阻。

“吾王有二子……”捐奴加这便娓娓道来。

“拔奇,见过贵使。”高句丽王子,汉话亦字正腔圆。

献图明志!

“请。”孙乾浑然无惧。

打头之人,汉话精纯:“下官捐奴加,恭迎贵使。”

言归正传。

立储之事,当尽早定夺。悬而未决,必埋后患。上至陛下,下到袁绍、刘表,莫不如是。孟德,亦险步老友后尘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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