董卓空耗财帛,却徒惹人笑。是以与刘岱、刘瑶等宗室树敌。对张让亦颇多微词。

蓟王以随身玉佩,换得青稞麦。又误打误撞,解西獂释比一脉血咒。可谓一举两得。毛女翟姜,今为灵辉美人,精通诸多上古巫术。论渊源,似与西王母,伯仲之间。

此去洛阳,乃为插手天降麟子,弥月之喜。弥月礼,便是后代满月礼。时人坚信,天人感到。灾异乃上帝示警。黄巾乱后,四海升平。天降麟子,再续汉祚。几成海内共鸣。如此嘉会。怎能无“凡得道授书”,皆朝于昆仑阙之西王母驾临。

麦积乃獂王陵山。凿成佛窟,何其大不敬也!

古棺前,正有一人焚香祭拜。只见此人,后缀豹尾,前配虎齿,蓬葆戴(华)胜,长发遮面,不见面貌。自跪棺前,持重非常。

“王母,时候不早,当出发了。”少顷,便有一样身披蛮荒装束的女子,入室通禀。

“喏。”黄门令左丰,这便领命。

“好。”祭拜之人,悄悄开口,雌雄莫辨。乃当世“西王母”。

换言之,燔史关城,亦是开辟营地。云集四方旅人,为大汉开疆辟土。

朝阳东升,耸峙外室,了望将渭水河谷拦腰截断的燔史新关。西王母言道:“关外(王母视角)便是大汉。传令,更瑶池青衣,除油彩描画。行汉宫仪。谨言慎行,不成冒昧。”

多次南下,沿途建驿站、烽堠、坞堡、乃至城邑。再加青稞麦大得胜利。高原古羌,纷繁出山相投。屯田河川谷地,逆进高原。筑路通渠,持续汉化。西迁高原的越隽羌,已觅得踪迹。先前之以是行迹难觅,乃因四时迁徙,居无定所。得青稞麦后,越隽古羌,逐步安宁,转向农牧。藏于高原冰川极深处的古羌,皆如越隽羌普通,连续出山相见。刘备先前命人囤积的皮革暖棚,当有大用。

出狭道,便是陈仓城。此城虽非蓟王所辖。却早开互市。来往旅人,皆可在此贩购平常所需。乔装改容,深居简出。撤除独门易容术,亦无上古把戏加身的西王母一行,混迹在车队当中,并不显眼。不显山漏水,低调行事。

多年前,蓟王曾命安玄,领开荒车队南下,寻觅“越隽羌”。彼时,蓟王心想,若能寻到途径,穿越喜马拉雅,与身毒相通。而无需翻越葱岭。如此,再遣一支远征舰队出合浦、比景。二路雄师,齐头并进,东西合围。南亚大陆,唾手可得。

“速请太皇、太傅、大将军、三公、九卿……殿内相商。”

西王母何其高贵。武帝尚且伏地叩首,“下席跪诺”。三百年神龙见首不见尾。岂料竟要为“麟子弥月”再次来临。

重砌石墙,再抹岩泥。隔断最后一丝亮光。一夜烘烤,浑然天成。

心中愠怒,一闪而逝。本觉得异教徒远在西域,足可转圜。岂料西佛已近关中。渗入诸夏亲信之地。

南宫黄门寺。忽有一女子,身长七尺,服青衣,乘祥云,自半空投下。

陇右,陈仓狭道。麦积山,獂王墓室。尘封的石壁,再被人凿开。

解步正欲诘问,女子竟化为一缕青烟,因忽不见。

中黄门解步呵问:“汝多么人?竟妄入宫掖。”

这还了得。

武帝时,“七月初七,王母降”。

“喏。”众瑶姬,欣然领命。

此举乃极大利好。大震关、大散关,专为商用。特别蓟王和亲十夷王女,打通蜀身毒道。西南丝路天然延长,经过大散关,连通关中。西北丝路则经大震关,或走河西道,或入羌中道,来往西域,翻葱岭,远赴大秦。

掐指一算,麟子弥月之喜,亦相差不大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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