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天一大早。长长一队赀库专属押运马车,披红挂绿,张灯结彩,停在王庭池沼边。厚厚的装甲车厢,缓缓开启。黄橙橙的铜钱,立即闪瞎人眼。

所谓真金白银,空口白牙。一亿入库,摆布无不羡慕。另有谁敢看轻我家大豪。

“一家婚,百家喜。”王庭表里,皆喜气洋洋。欢天喜地。

先前,大震关送来都护府右丞李儒密信。命他稳住羌渠,待开春再做计算。现在还未到年底,便眼看要崩盘拆伙。这群羌人。干大事而惜身,见小利而逃亡。如何能与蓟王对抗。

“然也。”众羌渠纷繁点头。

“垂白叟言之有理。”曹节之言,字字入耳。正说到陛下内心上:“尚书台,有垂白叟坐镇,朕无忧矣。”

再冥顽不灵,顽抗到底。唯有死路一条。

“将军觉得,又当如何?”句就羌渠滇吾,这便问道。

先养精蓄锐,存足督亢粳米。定要蓄势待发,颗粒归仓。

对百姓而言,结婚为攀亲。对世家而言,结婚如缔盟。而对蓟王和女豪而言,更是“羌汉联盟”。

空荡荡的钱库,堆积如山。看得围观羌豪,无不红眼。

先前撺掇宋建扯旗造反的大小羌渠,又齐聚归义城。苦口婆心,劝他归降。

一言蔽之:好不好,都是他了。

“对,对。不败而降,合法适合。”众渠帅亦随之觉悟。

竟足足搬了一整天。

所谓“宁拆十座庙,不毁一桩婚”。猜想,也无人敢动戏丞分毫。

不急。

寒冬将至,洛阳满城飞雪。事关陇右军情,尚书令曹节不敢担搁,这便亲身入园奏报。

“一句话,还是气力使然。”宋建一语中的。

口说无凭,铜钱为证。这门婚事,怕是板上钉钉,煮熟的鸭子再也飞不了了。何时米粒入瓮,煮成熟饭?

宋建的意义,很明白。

所谓无铜身轻。又说令媛之子坐不垂堂。轻重如何拿捏,或便在这“孔方之间”。

曹节早有筹办:“蓟王与陛下,皆出天家一脉。连枝同气,一荣俱荣,一损俱损。岂是‘外人’(外戚)可比。”

送走众羌渠,宋建不由得长出一出浊气。

“钟存百万之众,十万精骑。霸河曲草场,良马。又占西倾山,再溯积石山。牛羊各处,骡马成群。乃诸羌之冠。”便有羌渠答道。

为何?

戏志才,亦作为“典婚使”,常驻王庭。安排婚礼各项事件。刘备又遣一队绣衣吏,从旁护佑。

有一亿钱垫底,还怕你家蓟王跑了不成。

可知在人才济济的蓟国。能得食此俸者,屈指可数,寥寥无几。

好说。

一缗千钱。一亿钱便是十万缗。赀库属吏交割结束。这便找老叔祖签书画押。临行前又道:千车名产已从蓟国发来。路途悠远,还需些光阴。

洛阳,西邸,万金堂。

一亿四出文钱,先行送到。

钟存暗藏于背,蓟王虎踞在前。高低夹攻,烧当、参狼、白马诸羌,如何能挡。

“不战而降,断不成取。亦不能比及败北而降,当时万事休矣。不败而降,合法适合。”句就羌渠滇吾,率先言道。

未曾想……

方才扯旗造反,内迁兵谏。蓟王还将来攻,便草草了事。如何能得日薪二百大钱。

时下民风,多参照汉礼。便是羌人亦大同小异。乃至于“(婚)有六礼,纳采、问名、纳吉、纳征、请期、亲迎。”虽情势各别,亦多近似。

忽闻幕府前军校尉,蓟王二弟关羽,攻占龙耆城,掌控西海,断北上归路。集合在归义城四周的大小羌渠,一日数惊。

送完“纳采之礼”,都护府雄师退避三舍。重开西倾途径。蓟国良匠入西倾山,实地测量,寻址筑城,为女豪造汤沐邑。统统皆如戏志才所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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