本觉得券钞,必先兴于勋贵。岂料最早鼓起之处,竟是洛阳金市。细思之下,亦有事理。勋贵自无需携大量铜钱,可用代价更高的马蹄金、麟趾金、亦或是昆冈美玉来代替。唯有金市商贾,整日与大量铜钱为伴。对铜重之苦,感同身受。因而悉数将库存铜钱,就近运往九坂坞前堡,兑换成蓟国券钞。单单百取一的兑率,便让蓟王赚了个盆盈钵满。更何况另有五兑一的暴利。

令媛不如一诺。

长乐宫,长秋殿。

此窖藏铜钱,皆是子钱。俗称“铜子”。足见高利贷之暴利。

乱世将至。将家财悉数存入蓟国赀库,于大江南北随便支取。如此一来,无铜身轻。避祸时,说走便走。轻车快马,无需吃力打包全数身家。此等便当,何必多言。退一万步说,便是贼人胆敢抄掠蓟国赀库,与我等何干?

“五官中郎将,便让董重取之。北军中候,戍卫皇城,断不容有失。大将军可有适合之选。”

先前孟津大火,鞠城兵乱。城中勋贵死伤无数。四郭百姓,焉能不未雨绸缪。

便有金市豪商数人,夜入函园,登二崤城官堡,拜见右丞贾诩。

“好一个程中大夫。”何太后嘲笑:“先削名册,再告辛密。如此,既得偿所愿,远走高飞,又令朕空口无凭,无所作为。”

无需运返国。钱堡便可回炉重铸成角钱。不知不觉间,大汉正敏捷完成货币替代。洛阳贩子,两汉五铢钱渐被四出五铢替代。精彩的蓟国防水券钞,亦敏捷流行。铜重之苦,何必多言。“腰缠万贯”,非人力可为。一缗钱重十三斤。千钱为一贯,万贯便是十三万斤。足需一艘千石商船,方能盛下。

如前所说。券钞乃是与蓟王左券订价。蓟王威望天下,便是为安设陇右五百万羌氐,费钱如流水,信誉亦未曾减损分毫。蓟国今季稻收四千万石的动静,已便传海内。蓟王兑现才气,何必多言。

蓟人浩繁福利中,另有一项让洛阳商贾,眼热不已。

“武猛都尉丁原,当可一用。”

豪商大喜而归。不出数日,三仟栋九坂悬楼,代价暴涨。

“腰缠十万贯,骑鹤上扬州。”作者考虑过鹤的感受么。

斯须。大将军何进,去而复返:“太后腹中麒麟子,乃先帝……嫡子。论高贵,远非王美人贵子可比。何必多此一举。”

帝后三卿,皆食中二千石。位同九卿。如有特进等加官,当高于九卿。

窥一斑而知全豹。时下信义的首要性,无庸置疑。

然若换成蓟国千角券钞,万贯不过百钞。便是十万贯,腰间亦足可缠下。

先前,太皇董太后,欲拜执金吾王斌为少府。王斌乃已故王美人长兄,贵子母舅,算是外戚。何如太皇窦太后,先拜王斌为长信少府。太皇董太后,退而求其次,拜曹嵩为永乐少府。

三宫鼎立,各有僚属。

“如何?”何太后自帘内问道。

古往今来,信义价更高。

知所购悬楼已涨至亿钱,董承大惊失容。对太皇董太后,更是敬佩不已。

大将军何进,例行拜见。

蓟王将赫赫威望,堂堂正正,溢价兑现。比作奸不法,偷奸耍滑,赚取不义之财,不知高超多少倍。

蓟王威望天下,又岂能不敷额补偿。

“臣已命人逼问毕岚,逐鬼孺子出身。然所驰名册,皆被削去。无从考据。”大将军答曰。

换言之,三宫各成体系。不受本来宫规所摆布。何太后尽起西园卫。太皇董太后麾下,乃出羽林卫。太皇窦太后麾下,多北军精锐。少帝由虎贲中郎将王越,贴身保卫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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