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大王明见。”万震掷地有声。

“嗟乎!贫困则父母不子,繁华则亲戚害怕。人生世上,势位丰富,盖可忽乎哉(唉!贫困时父母不把我当儿子,繁华时连亲戚也害怕于我,人活活着,权势职位和繁华繁华,莫非是能够忽视的吗)?”

如世之初? “浑沌相连? 视之不见? 听之不闻? 然后判辨”,因而“浑沌初开,乾坤始奠。气之轻清上浮者为天,气之重浊下凝者为地”。遂成人间。

“下臣拜见大王。”殑伽港长万震携海市令,入宫觐见。

已程不都城,王城。

独一磨练是,你愿不肯跟从。

现在,牵一发而动满身。曹孟德位高权重,一人荣辱事小,百姓存亡事大。断不成轻弃。

“既是国事,已程不国主,何不直言。”海市令又问:“鸿门宴乎?”

“净名梵行宰官身,迹似空花意自真。岂为人间吴伎俩,正缘物外长精力”。

“某乃,室利那伽。”那人答曰。

室利,又作师利、尸利、室哩、室离。意译胜、吉利、德、好善嘉良。那伽,或名龙,或名象。室利那伽,便是祥龙之意。此人乃已程不国,大将军。

“为求互市。”万震遂上呈国书。

“是。”群臣领命。

如前所言。自正月旦会,到上陵礼毕。典礼浩繁。

家国同构。

此时曹孟德,终能体味,何谓“存亡两难”,身不由己。

门下署,接人待物,轻车熟路。南宫少府,按部就班,制仪定轨。更加蓟国吏治,体系完整。好客之风,遍及千里国境。上邦风采,宾至如归。薰薰然,不觉已沉浸此中。难以自拔。

谓“时势造豪杰,豪杰趁时势”。

“辅汉大将军,蓟王刘备。”不及细看,老王已脱口而出。三南天王之名,如雷贯耳。便是徼外岛国,亦闻名已久。

然正如情和欲? 人间总有人混为一谈。须知。凡言两情相悦? 多是真爱。只需说门当户对,皆是买卖。虑及春秋、出身,边幅、家世? 皆是欲求不满。人之以是初级? 正因层次清楚。

待上陵礼后,重开朝堂,国事皆入正轨。

然终归,食髓知味,乐在此中。

为王者? 何时谈情? 何人说爱? 又那边虑及? 得得胜弊。需心似明镜。切莫张冠李戴。

公然随风潜入夜,润物细无声。

此时的曹孟德,与洛阳初见时,已今非昔比,不成同日而语。

所幸,蓟王早已驾轻就熟。

无有错与对,亦或是与非。只要如人饮水,冷暖自知。罢了。

老王不置可否:“贵使远来,稍作歇息,再言国事不迟。”

“恰是我主。”万震谦虚作答,然傲气自生。

若放朝廷迁回。兖州必群狼环伺,兵祸复兴。当时,血流成河,饿殍各处。关东危矣。

生于六合之间,切莫混合观点。

“莫非。此宴,已程不国主,乃为私也。”海市令这便觉悟。

“汉军将至,毋动,动则灭国”。时至本日,另有何人,敢擅杀汉使。稍有不慎,十万雄师渡海来攻。国灭期近。

“贵使所为何来?”身染沉疴,不能久坐,老王先问。

曹孟德心机如何,不难推断。

就蓟王而言。无所谓? 喜不喜好。如果刘备,亦无所谓,初不初见。公私清楚? 不成混乱。私交无损公义。乃大丈夫处世之道也。

“蓟王天生。”老王慨叹。

“已程不国主,必有所求。”万震胸有成竹。此番出使,蓟王钦点万震为正使。加“谏议大夫”,升秩六百石。与海市令同秩,故可为正使。海市令为副使,佐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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