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回禀主公,郁洲山中,确有田氏邑落。”许钦答曰。

路过郁洲山。蓟王特地经停连云港。

外洋荒洲,一季三登。连耕三载,天时尽显。待向化岛夷,皆通稻作。大汉再无缺粮之困。若论稻作,扶北国必不成缺。扶南女王,早与蓟王商定。待凿穿顿逊海渠,便助其复国。是否行和亲,尚无定论。扶南毕竟一国。论野蛮程度,远非外洋荒洲可比。更加海商来往,潜移默化。信奉原始宗教,公众亦不排外。当可为蓟王一用。

“遥见山中炊烟,洲中可有人家。”蓟王笑问。

“但是田横先人。”蓟王又问。

孔文举抚掌而笑:“得此雄主,汉之幸也。”

“卑贱,从命。”盛宪肃容下拜,双手奉过。

稍后入北海国。与孔融相见。听盛宪备说详情,又取大将军敕令一观。方知此言非虚。

“四百年,白驹过隙。郁洲山民,已与汉人无异。”许钦青年才俊,知王心声。

“尚未知也。”盛宪照实作答。

港长许钦,字伯恭。乃门下功曹掾,名流许靖宗子。太学弟子,比三百石退隐。蓟王已下王命。郁洲山,围亘三百里,筑三城。待三城筑毕,可为一洲长令。

“前程未卜,心有忧思。”蓟王观其言行,这便了然于胸:“此去北海,旧友相见,若为前程所累,难道不美。”

“这……”此言一出,满座皆惊。

“既如此,甄都可不必去。”蓟王言道:“孤,徵君为勃海相。”

循例。南下走远洋航路,逆入大江,泊云梦大泽。回程时,顺下大江,经象林港,绕行顿逊海崎,再由叶调国,北上荒洲列岛,沿半岛珠链,重返泉州。

“闻君与孔北海了解。”蓟王先言。孔融今为北海相,故称之。

所谓“人以类聚,物以群分”。既与一门争义孔文举,约为兄弟。品德才情,自无可抉剔。今孔融为北海相。蓟王遂徵盛宪为勃海相。“兄弟争义,二国争相”,遂传为美谭。

“请来一见。”蓟王欣然应允。

“来者何人。”蓟王礼贤下士,天下皆知。

“免礼,赐座。”蓟王如沐东风。

“谢主公。”船宫女官捧来坐席,许钦再拜落座。其父许靖,乃门下五吏之一。为王近臣。许钦年初被儒宗保举退隐。领将作寺能工巧匠泛舟南下,择址筑连云港。半年已过,初见范围。蓟国营城,月起千楼。可想而知。

“免礼,请坐。”蓟王慧眼识玉。然观其气度,似有难言之隐。许是宦途得志。

“会稽盛宪,拜见王上。”

“诚如王上所言。”盛宪恭敬如旧。

“谢王上。”盛宪称谢落座。

三足踆乌,海上坞堡。爵室凌然高绝。三面落地舷窗,可饱览郁洲山景。

蓟王言道:“刘扬州劈面,孤自会手书相告。”时至本日,蓟王欲用何人,又有何人能拒。

待船宫尚书冯美人,取留白敕令一蹴而就。长御安朱紫,捧来辅汉大将军金章,蓟王亲身下印。新任勃海相,已为盛宪统统。

“王上明见。”盛宪佩服:“宿疾初愈,本不欲远行。然刘扬州相召,不成不去。”

“伯恭,言之有理。”蓟王悄悄点头:“田氏若愿出山,当可迁入城中安居。如若不肯,亦无需强求。”四百年工夫似箭。还余多少执念,尚未可知。

蓟国四百城港,皆循此例。便是三南之地,亦现雏形。比起翻山越岭,披荆斩棘。穿毒瘴,避虫蛇,死伤无数,构筑五尺通道。分水劈波,顺下枝津,构筑良港,辐凑本地,无惊无险,乃上佳之选。

“此去当与孔北海相见。”蓟王笑道。言指北上甄都,当路过北海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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